崔凝本来已经有七八分把握,这会听他如此一说,又陷入迷惑。
“走。”崔凝起身迈过地上的书画出了门,“去看看菜窖。”
转过书房没走几步便到了那片菜地,菜窖就在地头不远处。
胡家大伯提着灯笼过来,“天色晚了,给大人们添盏灯。”
“我下去看看。”崔凝道。
“大人……”
崔平香张口要阻止,却见她已经顺洞口爬进去,于是连忙接过胡大伯手里的灯笼递下去,“大人没事吧。”
崔凝伸手接了灯笼,闻言不由失笑,“一个菜窖能有什么事。”
菜窖里空间的确不大,长宽都不足一丈,崔凝站在里面头顶几乎触到顶。
其中三面墙壁都堆满了菘菜,菘菜可能是被赵贲他们翻动过,堆的很松散,从缝隙中能看到地窖墙壁还是那种未完全夯实的土。另外一边放了大大小小的缸坛,有些是酒,有些看起来像是酱菜缸。
地窖只有一个小小的入口,就算是白天,里头应该也很黑,到了晚上就更难看清了。
崔凝提着灯笼凑近仔细查看,她挨个推了推,里头都装了东西,重量各有不同,有些晃荡有明显水声,有些没有。
这些缸子大小不一,最大的也没法装人。
许是崔凝看的久了,上面胡大伯紧张问,“难道父亲会被人藏在地窖里?”
地窖里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想到那些坛子,胡大伯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别是老父被人砍了装进坛子里头吧!
崔凝闻言,心中一动,问道,“这些坛子里头原来有空的吗?”
赵贲他们自然知道坛子里都有东西,不过并未一一拆开查看,因为那些坛子的大小都不足以装下一个成年人,而现场血迹很少,不太可能有肢解之类的情况。
“有、有空的。”胡大伯牙齿都在打颤。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瞬间寒毛直立。
胡大伯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约莫是有几个酱菜坛空着,我母亲今年身子不好,便不曾做酱菜。”
胡大伯不管家里头这些吃喝拉撒的事,因此知道的并不太清楚,但今年从中秋之后家中便不顺当,母亲一直与父亲争吵,他偶然也听到几耳朵。以往母亲每年一入冬就会做许多酱菜,能吃一整个冬天,今年却因置气没有做。媳妇也与他抱怨说,母亲自己不做,还不许她们妯娌做,说吃酱菜脸都吃黑了,今年全喝西北风清清肠子。
崔凝再次推动几个特别重且没有水声的坛子,疑惑地扯开一个坛子封口。
上面赵贲见崔凝迟迟没有上来,不由问,“大人可是发现什么?”
“你下来看看。”崔凝道。
赵贲立刻下了菜窖,见她蹲在一只一尺高的罐子前面,提着灯笼探头朝里面瞧,便跟着凑过去,待看清里面的东西,惊讶道,“是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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