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愧是爸爸!”哥哥蹭蹭鼻子,一脸崇拜,“这份忍功我就没有,看来我还有得学呢!”我也敬仰的转过头给他星星眼攻击。
爸爸颇受用的直哼哼:“你爸爸我厉害着呢,你好好学吧!”
妈妈在一边直翻白眼,一点贵妇风范也没有:“别听你爸爸乱说。国内的香水都是这个味儿,闻闻就习惯了,你爸爸也是这么过来的。……说起来,这个味道真是几十年都没变啊!”
“至少比我刚创业那会请柬上的劣质香水好多了。”爸爸不顾妈妈的一脸怪相,柔声柔气的说,“幸好那时候有你陪着我。”
“如果不是你,我也没有勇气走到哪一步!所以,不要这么说!”
……
“完了。”我走到哥哥身边,无奈的说,“他们又进入‘无我境界’了,这次不知道要多久才会清醒。”
哥哥叹着气没说话,径直去收拾东西去了。
“不过是附庸风雅的聚会而已,不敢兴趣的话就不要去了。”
柔情蜜意完的两位老夫老妻坐在一起,妈妈紧紧偎着爸爸,一脸不胜娇弱的样子;爸爸紧紧抱着她,状似很随意的说。
其实是爸爸你不想去吧!大概你现在只想着赶快回房间吧!
我在内心不停吐糟。
最后爸爸还是带我和妈妈去了。那位送请柬的顾家竟然说担心爸爸初来乍到不识路,派了车来接。
爸爸看到车子的时候冷笑不已,据我估计当时气温下降了有10度。
哥哥是对艺术实在是没兴趣,当初我在美国学书法的时候,就是他一直在旁边说风凉话。这次说要到街上“考察”一下,就不去了。爸爸也知道他一向对这些东西不感冒,只让他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就像爸爸所说的,虽然说是画展,但大多数人还是把它当做一个上流社会交流的聚会。看画的人实在没多少,不少人是一到场就讨论起谁家赚了多少,谁家亏了多少,谁家有什么八卦之类的。
在纯艺术的画展上讨论这些庸俗之物,不能说不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爸爸和妈妈一进门就被主人顾家缠住了。以至中年的顾家当家张开双臂像爸爸迎过来,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再和妈妈握握手,最后仔细看看我。
“这就是令千金吧!长的真是漂亮!多大年纪了?有没有中意的对象?我们上海人都是又顾家又……”
我挤眉弄眼的向爸爸求救,他瞧了我一眼,很干脆的撇过脸。
竟然装没看见!
在美国我也和爸爸参加过不少聚会,自然是对上流社会的万能应对法则烂熟于心——一个字,笑。
被夸奖了,甜笑;被排挤了,苦笑;遇到不想交流的人,虚伪的笑;又不想回答的问题,尴尬的笑;被说坏话,就露出娇弱的笑。
我一直笑的嘴角抽筋,顾当家才又把爸爸妈妈引走去见其他人。揉揉脸颊等舒缓了在望去,爸爸和妈妈已经各自加入各自的小圈子,交流去了。
我瞟了他们一眼,送去同情的精神鼓励,自顾自的去看画了。
“汪子默?”
谁呀?
我只认识达芬奇、梵高、毕加索、齐白石、徐悲鸿,这个汪子默又是哪里蹦出来的?我一溜排的看过去,黑线止不住的掉下来。这个汪子默的画作还不止一幅!难是在做广告,这个姓汪的是顾家的亲戚吧,把画放这儿增加人气的?总不会是顾家打着画展的名义举行聚会,连个障眼法都懒得弄,直接在马路边买了几幅画装装样子吧!
“游小姐刚从国外回来,所以才不知道。这位汪子默汪先生可是近几年国内有名的年轻画家!”细微的解释声从左边传来。
我顿了顿,回过头。
那是一位穿着娇艳的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和我差不多大,手中摇着小小的檀香扇,扇坠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晃动。
她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我打量的眼神:“现在要是说不认识汪先生的话,可是会被人笑话的。”
“是么。那么多谢你的提醒了。”我伸出手,“游天澜,很高兴认识你。”
她啪的一声收回扇子,也伸出手:“俞清音。”
女孩子的友谊向来很好建立,一点小小的八卦就能让两个不相识的姑娘聊成一团。特别是在不用交心的情况下。
“你要去杭州?”
我点点头。“我的老家是在杭州嘛,当然要回去!怎么了?那里有什么不妥?”
俞清音神神秘秘的凑过来:“你不知道,杜家的红梅花事件!“
“咦?”
“杭州那个搞运输的杜家的大小姐杜芊芊,在这里,”比了比心脏的位置,“纹了一个红色的梅花,说是代表杭州的一个叫梅若鸿的穷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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