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第一次回死人谷的时候,没有来。为什么?”
琼芥说:“因为没有勇气。”
“现在有了?”
“现在有了。”他笑了
那人也笑了,“也是,那颗混沌神丹困不住你,现在糊涂劲儿过了。荆儿啊……你长大了。”
孩子年纪小,不懂世上事的时候,做父母的总怕他们受到伤害,有些保护甚至是过度的。
但等他们长大,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的时候,会自己挣破这些束缚。
就像雏鸟出巢。
琼芥侧了侧头,“老爹……呵,衣服不错。”
费竹穿回了他从前的那张皮,胡子拉碴地坐在那里,身上的衣服不仅破了洞,还皱皱巴巴,倒像是“束湿成棍”之后又展开了来,里里外外透着一股难闻的怪味儿。
费竹“哈哈”一下,提着衣领闻了自己一把:“刚从死人身上扒的。”
那可真是不错。
两个人一时无话,只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谢谢。”琼芥突然说。
太多要感谢的事了……将他的家人下葬要谢,养他长大要谢,与格尔箸做交易放他们出关也要谢。
费竹摆手道:“不谢不谢,谁叫你是我儿子呢。”他捏住琼芥的脸颊,像揉面团一样胡扭,大笑了好几声,“哈哈,不愧是你爹的崽儿,长得有模有样的哈!”
琼芥被他扯得脸疼,转着脑袋闪躲,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后这脸上不算丰满的两团肉还是被费竹牢牢得抓在了手里。再解脱的时候,脸上已经又是红手印儿又是灰,琼芥郁闷地揉着自己的脸,问他:“你怎么从格尔箸那里出来的?”
费竹笑道:“这天底下的地方,只要是你爹想进的,就没有进不来的,只要是你爹想出的,就没有出不去的。”
琼芥说:“我以为格尔箸看你看得很紧,毕竟……”
他把之前自己用费竹的消息和格尔箸做交易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而且在阵前……眼珠子都快黏他身上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在意的样子。
费竹又是大笑不止:“我明白了,你认为他对我有情,可能是有一点点……但你不了解格尔箸,不懂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酒葫芦里还剩了个底巴,他抄了个底儿,又最后倒了两碗酒,然后轻轻眯起眼睛。他的眼珠很漂亮,但是因为枯树皮一样的皮肤,只能叫人想到“矍铄”两个字,虽然仍然透亮、智慧,但是已然垂暮,费竹缓缓道:“他是个很会说爱,很会说想念的人,却也是个最薄情的人。他擅长将一份的温情演成十分,演着演着,连他自己也信了。没有人进过他的心,所以当他稍稍在意谁的时候,他自己就会误认为这就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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