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卿卿的弱点啊,就是怕酸!”师姐拈了块酸枣糕,很鬼地转动美眸。
“你!你!”我义愤填膺地指着师姐,语不成调。呜,酸的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顾及形象,我硬生生将那块软糕咽下,酸的胃疼。
“可恶!”我反手翻上,如灵蛇般缠上师姐的纤臂。
“师兄,救命啊!”师姐又想耍赖,我一步跨上顶住她的脚跟,动了动手指,精准无比地挠动她的痒筋。
“女侠,女侠。”她很谄媚地告饶,整个人成虾球状,“哈哈哈……我错了,女侠饶命!绝代美女饶命啊!”
“好啊,你让我绝代!没有后代是吧!”我开足马力,一阵猛挠,泄愤啊,狠狠地泄愤。
“好妹妹…哈哈哈……”师姐笑得癫狂,却没人上来拉架,“都捉奸在…在……在床了,后代估计不远了,哈哈哈!”
最后那声笑决不是我痒痒出来的,因为刚听到这声调侃我就呆住了。轰!脑中烟花四射,眼前彩光闪耀。
“小鸟,坐下!”师兄很有威严地开口,师姐不情不愿地噤声。
我看着地,恍恍惚惚地被拽到桌边,再被轻轻按下。
“好了,今日难得一聚,就不要姐妹相争了。”师兄笑得温温,“来,开饭吧。”
师姐指着贴着师兄而坐的阿律,娇喝道:“你,坐过去!”
“哼,先来后到,你不懂么?”阿律挑起兰花指,向师兄抛了个媚眼,“丰哥哥,你还记得我么?”他突然变了女声撒起娇来,冷的我鸡皮疙瘩直掉。
“你!你你!”师姐颤唇惊目,“你的声音怎么那么像林可颜!”
阿律眼中闪过讥诮,他忽地站起,顶胯扭腰,妖娆地撩动束发:“难为丰姐姐记得我这个风骚露骨的小丫头!”他重重吐字,抑制不住满腔忿忿。师姐曾经这么说过扮女装的阿律,看来这旧怨积得很深啊,怪不得阿律这般闹她。
我眨了眨眼,却见碗中堆成了小山。顺着那双忙碌的筷子一路望上,修远细长的凤眸里藏着月色,荡漾着细碎清光。
“多吃点。”他低稳地耳语道,“我尝过了,味道的确不错。”
“卿卿,你身上怎么那么红?”坐在左侧的大姐伸手碰了碰我的耳垂,“好烫啊。”
我默默地、控诉地看向那个罪魁祸首,他徐徐抬起漂亮的眼睛,黑瞳中只映着两个字:正派。
原来是我多心了,暗骂自己小人,真是对不起这位君子。
“你究竟是男是女!”师姐柳眉微颤,表情很是崩溃,“你、你、你,不要碰我师兄啊。”
“要不是为了保护小姐,人家哪里用得着女扮男装嘛!”阿律猛地挺胸,看得我差点噎住,不愧是易容高手,真是学什么像什么。
“你!”师姐娇颜微红,磨牙声清晰入耳,“死乞白赖的霸着我师兄,你知不知羞?”
阿律冷笑一声,猛地坐下,他抱着师兄的手臂,脆声应道:“就准你霸不准我霸?哼!我喜欢丰哥哥,才不怕羞。”
师兄并没有抚开八爪鱼似的阿律,相反却笑得很柔很柔,柔的很蹊跷。“小鸟你就坐在林姑娘边上吧。”
“师兄!”师姐薄怒道,“你叫她让开啦!”
“让开?”师兄深深地望着师姐,淡瞳抹过异采,“小鸟为什么叫喜欢我的姑娘让开呢?”
我兴奋地瞪大眼睛,出手了,头狼出手了。忍了十几年,师兄终于忍不住了!
一桌悄然,连挑起事端的阿律也傻了眼。
“因为……因为……”师姐憋红了脸,虚软地开口,“因为小鸟不喜欢。”
“喔?”师兄漫不经心地夹起一块腰花,在师姐殷切的注视下,轻轻地放入阿律的食碗,“可是,我喜欢啊。”
师姐明媚的眼眸倏地黯淡,她茫然地坐下,怔怔地盯着眼前的空碗,像极了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滟儿。”大姐狠狠地瞪了阿律一眼,“其实他是……”
“梦儿。”师兄截口道,“吃菜。”
“表哥,不说清楚吗?滟儿她还小,她不明白啊。”
“人总要长大的。”师兄淡淡地睨向大姐,“她不能糊涂一辈子,这对清醒的人不公平。”
大姐欲言又止,挣扎了片刻还是没说。其实师兄是对的,师姐是个拒绝长大的孩子,她理所应当地享受着师兄的爱,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放手逃开,该是她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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