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伤势还能抓住白鹿?我亲眼看见他的右边身子都快成碳了。”兔子不信。
“大概率是痊愈了——夔龙的叫声能治愈伤病。我近距离挨了两波龙吟,肋骨就好了,现在又是一个完美无缺翩翩小郎君。”
李鹤抬头吹了下刘海儿,兔子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下嘴,伸手就去掐住了他得下巴。
“兔子你干嘛?”
“我想把这位郎君的下巴卸掉,要不然打折他的另外两根肋骨也行。”
“师妹,好师妹,我错了,我是浑身破绽大番薯。赶紧帮我开开铐把。”
这四条青铜链有小臂那么粗,想砍断是不可能的,只能从那四个镣铐上想办法。兔子蹲在祭台底下用小刀橇了半天,脚镣纹丝不动。
她擦擦汗:“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师父教撬锁大法的时候没教过这个款式啊。”
“你肯定没好好学。师父的教具里明明有许多老式锁。”
“什么教具,他那不知道是从哪儿刨出来的明器,大师兄全都捐给博物馆了。再说他也没教过开脚镣,师父哪儿想到他的徒弟里会有你这么菜的货。”
“阿弥陀佛,我来试试。”
照见刚才一直在试图唤醒文子,可这哥们摔得太瓷实,怎么都叫不醒。那对师兄妹又嘴炮连天,照见实在听不下去了,接过刀子自己动手。
李鹤非常紧张,晃着不想给他碰:“和尚你可别逞能,别捅到我啊。喂……”
咔哒一声,脚镣开了。
照见淡定放下刀子,兔子瞪着他说不出话。李鹤小心翼翼地问:“照见,你真是和尚吗?”
“小僧在甘南的一间寺院里见过类似的锁链。”
四个镣铐都开了,李鹤翻起裤腿查看,脚踝光滑如初。要不是鞋袜上还有没干透的血迹,他简直要怀疑宛大夫是不是真的割了自己两刀。
照见在甬道里检查着,哪儿也没看到地缝。李鹤指了指脚下的白玉砖:“别找了,入口在这儿。”
白玉砖的光芒已经很微弱了,照见举着手电在上面摸索,白玉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罅隙。质感与地面上的玉琮明显不同,雕刻的纹饰也不一样。两个非常抽象的独脚怪物携着云雷对面而立,照见看着那只独脚念了声佛号。
李鹤看着他:“这底下有夔龙,你已经知道了吧?”
“阿弥陀佛,小僧只推测那声音是龙吟,可并不知道是夔龙。你确定是它?”
“确定。你看这些个山海经中说它其声如雷、其光如日月,刚才那龙吟你也听到了,还有这光,这绝对不是自然光。宛老头抓白鹿去找夔龙,八成是要拿她献祭!”
“给夔龙献祭?为什么?”
李鹤摇头:“我只是猜测。因为宛老头是个炼师,这一点没有疑问。但炼师是世代传承的职业,宛老头不姓田也不姓齐,所以他不可能是炼师的直系后代。那他这一身邪术是哪里来的?考虑到青屏村的与世隔绝,就只剩下一个可能——夔龙给他的。
至于怎么给,那得下去才知道。至少我能肯定这种传授必须得用到鲜血,甚至还得献祭活人。”
“原来如此……”
照见双手微微颤抖,一切都对上了。二十年前宛大夫把空相带下来献祭给了夔龙,获得了炼师的本领,然后他用这手段害死张秀炼成樟柳神。如果不是白鹿偶然撞破,他恐怕会一直隐藏下去,空相也得一直饮恨地下。
他抬起头,神情坚毅:“李鹤,谢谢你。小僧一定会尽力保白鹿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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