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屏村,人们对宛大夫的看法很复杂。一方面,两任村长做下的缺德事里哪一件都有他帮忙。另一方面,他确实也帮了不少人。
宛大夫从来不喝酒,也不与人深交,连多年的邻居也说不清他是个怎样的人。他就像个没有存在感的零件,摆在哪里都不惹眼,可是缺了又不行。这样一个人在村里行动不会有人产生疑问,确实是最适合炼尸的。
趁着张婶在家料理白事,兔子去找宛大夫。原来宛大夫的家就在张家老宅后头,两家之间有一面墙还是共用的。
宛家很小,只有张家第一进院子的一半大。推开正房门,扑面而来一股子药材和甜腻的混合味道。
兔子对那略带腐败气息的甜味很熟悉,那是病人身上特有的味儿。她四下张望,正房里没人,两把椅子背后挂着副春燕衔泥的中堂画,两边那副老对联都泛了黄。
她大声道:“宛大夫,您好点没有。大夫?”
“进来吧,东边这间。”
一个微弱的声音引着兔子进了东屋。这间房里,三面墙都是药柜,窗户下面摆着一张单人床,宛大夫躺在床上,正歪着身子看床头那个火炉。
兔子走过去,只见那药锅里,一滩黑色粘稠药膏正有气无力冒着气泡。
俩人寒暄几句,宛大夫问:“你从张家过来,村长没有去捣乱吧?”
“没有,这两天都没见他。宛大夫您哪里不舒服啊?”
“唉,老了。喂猫的时候摔了一跤,这半边动不了了。”
他扯了一下披在身上的棉衣,袖子底下焦黑一闪,似乎是藏起了什么。兔子心里有了计较,笑眯眯地说:“不瞒您说,我从8岁起跟着师父修行,没一天不受伤的。如今普通的磕碰外伤也难不住我,要不,我帮您看看呗?”
“不必了。我熬着膏药呢,一会儿自己贴上去,躺个几天就好了。”
兔子坚持:“您别客气,村里这么多人指着您呢。来来来我帮您。”
“哎别……你这丫头。”
拉扯间,棉衣被扯落,兔子皱了下鼻子,只见宛大夫的整个右臂裸露在外,从肩膀到指尖都是漆黑一片。
兔子挑了下眉毛:“宛大夫,您这可不像摔的啊。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反噬了?”
“呵呵,刚开春哪有柿子。反柿,这又是什么新品种吧?可惜,不管啥品种到了青屏村都活不了。这地方不认外人,不管和尚还是道士,谁来也念不好经。”
火爆脾气的兔子懒得再装,退后一步问:“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咱们也不必再兜圈子了。宛大夫,你炼章柳神的祭坛在哪?”
宛大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半晌突然问:“谁让你来的?”
“我师父啊!樟柳神虽然少见,可并不是没人见过,我师父一眼就看出炼尸人被反噬了。您现在把章柳神除掉,只要解了张秀的邪祟,我们保证不再难为您。”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大夫明显放松了下来。他摸着自己的右臂:“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
兔子突然出手,原想对方一定会反抗,谁知这老头全无招架之力,嘭一声被打得撞上墙又滑落下来,趴在床上倒出气儿。
她傻眼了:“你怎么不反抗?”
宛老头呼哧呼哧喘着气:“咳……你……不用着急,我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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