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也点头,声音都在发抖:“鹿鹿,别怕啊,没事的。慢慢退回来,别害怕,一点一点来啊。”
李鹤叮嘱:“千万别往下看,你就盯着那个香炉。”
越不让看越想看,白鹿忍不住低头一瞅。恰巧此时一阵山风刮过,白鹿手脚一抖,再也抓不稳石龙,猛地滑了下去。几个人同时叫了起来,照见措手不及,使劲捞都没抓住她。
几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鹿鹿!!!!”
“哎~呀!”
“掉下去了。”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白鹿的身影向下掉落,转眼就看不见了。文子软软地瘫在地上,嘴巴大张,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白鹿就这么死了?
李鹤也傻了,动了动嘴正想说话,还在石龙上的照见忽然指着山谷叫了起来:“快看!”
单见一个白色身影扶摇直上,在树梢和悬崖上一起一落,不多时便到了近前。
众人只觉眼前衣袂飘飘,一个白衣老道跃上悬崖,轻轻落在石龙背上——他手里还提溜着个吓昏过去的白鹿。
道人把白鹿向着众人一丢,文子哀嚎一声抢上去:“鹿鹿!鹿鹿!老神仙!谢谢你谢谢你!”
老道捻须叹道:“年轻人不要迷信什么烧龙头香。这地方,摔死的人多,得偿所愿的少。”
话音未落,李鹤已经扑了过去:“师父!是我!我回来了。”
这老道居然是李鹤的师父——老不休。
龙头香旁边有一条下山小道,到达谷底后再绕到后山才能到老不休隐居的地方。众人累得满身大汗,终于在日上三竿之前到了老不休的家。
这是个石头堆砌的房子,入口隐藏在山林之中,从上面完全看不到房顶。门口贴着两张红纸,上面用篆体写着副对联。
照见念出了上面的字:“胎生卵生湿生化生,生生不息。天道地道人道鬼道,道道无穷。阿弥陀佛,老先生真有大智慧,这四生四道说尽了佛道两家法门。”
老不休笑道:“小师傅谬赞了。佛修正果,道求飞升,一念不明,轮回不息。老不休贪图娑婆红尘,只能闲书一笔警醒自己。”
这一僧一道边走边论,李鹤一点儿插不上话,蔫蔫地跟在后头。文子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道:“鹤爷,这位老神仙就是你师父?那个佛道兼通的高人?”
“对啊。怎么了?”
“就是感觉……和我印象中的神仙形象不太符合……”
也不怪文子怀疑,这会儿在平地上没有云雾加持,老不休除了那一身白色道袍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之外,其余丝毫没有高人的迹象。尤其嘴边那两撇长胡子,再配上那个光脑壳,怎么看怎么像蟑螂。
还是个会扯闲篇的蟑螂,这一路上和他们东拉西扯的,就差没查菜价了。
不过形象什么的不重要,刚才老不休救白鹿那几下子已经足够让文子滑跪了。但愿这位老神仙能让白鹿开口说话,那样他们就再也不用和青屏村扯上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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