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村长是第一次拿人晒干儿,但他一点不陌生——以前张老爹在的时候可没少干这事。
想当年他接任村长的时候,病塌上的张老爹特意交待:在任期间一定要晒次干,不然先人怪罪,村子会有大难。
可他毕竟没有实操过,不知道晒死一个人需要多久。李寡妇明明只剩半条命,晒了一上午却怎么都不肯死。要是她一直不死,张家媳妇来捣乱咋办?
郭村长不耐烦起来,侧了侧身子,问那几个打牌的老头:“哎我说,你们谁记得张老爹以前把人晒几天才没气儿的?”
一个缺牙老头拿牌当扇子忽闪着,撩起眼皮回忆:“我就记得那边儿明丘里的女人是活钉进棺材里扔在这儿的。啥时候死的不知道,反正叫了好几天。”
郭村长站起身:“不一样,那女人犯的是另一桩罪过。我回村里去看看张家媳妇关好了没,你们几个在这盯着。”
一个老头笑道:“去吧去吧,这儿有狗看着呐。”
“哎你说谁是狗呢?”
徐瞎子正在欣赏李寡妇的惨状,听见这话蹦起来就要骂娘,可一看见郭村长的脸色就又缩起了脖子。
郭村长瞪了他一眼:“三儿不是狗?一天天的瞎生气。在这儿好好盯着,出了岔子看我不踢你!”
他背着手走了,打牌的老头们哄笑着继续甩起了牌。徐瞎子一肚子气没处发泄,瞥见吐着舌头的黄狗,恨得一脚踹了过去:“说你呢三儿,盯好了,出了岔子踢死你!”
三儿夹着尾巴跳开两步,委屈得唧唧乱叫。徐瞎子一瞪眼,三儿嗖一声溜进枯草里去了。
徐瞎子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李寡妇头上:“都是你这个该死的娘们,害咱受这气!啐!再拆掉几块状,晒死你!!”
他开始拆明丘的顶,卸掉一块砖又一块砖,一个馒头状的明丘转眼被拆去了拱顶。白花花的阳光直灌下来,晒得李寡妇几乎要瞎,她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在冒烟,实在熬不下去了。
“徐大哥……看在多年的邻居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吧……”
“呸!什么邻居!以前你家吃肉的时候咋想不起来我呢?吃肉,让你吃肉!让非把你晒成肉干不可!”
“救命……救命……”
“汪汪汪……”
突然,那只叫三儿的黄狗突然嚎叫起来。打牌的老头们直皱眉,其中一个扯着脖子叫徐瞎子:“你那狗逮着兔子了?直着脖子一直叫!”
徐瞎子喊道:“三儿,三儿?闭嘴!别叫啦。”
狗叫声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吠叫。有人听不下去了,奇怪道:“怎么叫成这样,是不是有人来了?”
旁边的人站起来看了一眼,立刻缩起了脖子:“坏了,张家媳妇来了!村长不是回去堵她的吗?”
徐瞎子脖子一梗:“怕啥?张家早就没人了,她一个女人能干啥?再说,男人不明不白死了,女人晒干陪葬,这是规矩!咱占着礼呢”
嘴上虽然硬,徐瞎子的俩手却在微微发抖。张婶似乎体力有点不支,一步一喘,走得分外费劲。她越走越近,那几个打牌老头赶紧挡在前头:“张家的,你别乱来。”
张婶喘着气站定,扫了他们一眼:“让开!”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