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屏村处于三省交界处,地貌与中原地区大相径庭。丘陵小山密布,崎岖难行,宛月白订的网约车没走到一半儿就退回去了,李鹤借机提出送她出山。
“别客气,我们正好也要去镇上找个地方住。张婶毕竟不是开旅馆的,老打扰也挺不好意思的。走吧,你不是还要赶火车嘛。”
司机还是文子,理科男胆大心细,走过一次的路就能记住。白鹿和宛月白坐在后面,虽然白鹿说不出话,可也不耽误她比划着跟对方沟通。月白以为她是个天生的哑巴,不免同情心泛滥,回答起来也很认真。
此刻她比划了一个长方形,宛月白点头:“那个棺材里是我母亲,已经去世很久了。”
白鹿俩手在空气里扒个不停,像是在刨坑,然后她又比划着往里放东西。
“你说下葬?不行,还不到时候。”
李鹤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俩一眼:“哎呀行了,白鹿你可歇会吧,就没见过你这么精力充沛的哑巴!“
接着,他冲着镜子里的宛月白笑了笑:“宛老师,是这样,我们三个遇见了点麻烦,急需一个本地人指点。但是村里的人好像都有所顾虑,不愿意说。我看您跟他们都不一样,是个新时代的励志女性,能不能麻烦您帮我们解答一下?您不必勉强,不行的话我们再想别的办法,顶多也就是白鹿再哑一段时间罢了。
对,白鹿就是这个疯娘们。不怕您笑话,她本来是个正常人,因为在祠堂里做了坏事,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一开始李鹤还担心宛月白会认为他在说胡话,没想到她一点都不惊讶,反而问:“祠堂?是不是村长干的?”
李鹤没想到她会冒出这么一句,本来是想借机打听那些棺材的事,没想到宛月白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又把郭村长扯了进来。
这一愣神,宛月白就知道说错话了,连忙转过脸去看着窗外。她一向这样,遇到问题就逃避。
好在李鹤没有纠缠,只是把话题重新跳回到白鹿身上:“这个疯娘们打碎了一口棺材,棺主怨气太大,搞得现在她成了哑巴。我们想着给棺主下葬安魂,可不知道为什么村里人都反对。我想问的是,您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许张秀下葬?”
这下宛月白有点吃惊了:“秀姐?你们砸的是她的棺材?”
“您认识啊?”
“认识的,秀姐是个特别好的人。唉……其实,他们不是不让秀姐下葬。是不能下葬。”
“为什么?”
沉默。
宛月白的眉毛皱起,语速也变得很慢:“祠堂西厢的那些棺材你看到了吗?那些棺材里都是像秀姐一样的女人。她们全都得等着,十年、二十年,时候不到就得一直在那里等着。我母亲也在那里,她已经等了快20年。”
“等什么?”
“等她们的丈夫死掉。”
空气突然凝结了,宛月白冷冰冰地吐出这句话,就再也不开口了。她看着窗外,起伏的小山呼啸着向后退,而她要向前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到了镇子上,四人分了手。
宛月白离开之前,白鹿发挥社交小能手的特长,顺利加到了人家的微信。文子把她一阵好夸,李鹤却嗤之以鼻:“别费劲了。当着面她都不想说,隔着屏幕更不会告诉你了。”
文子急了:“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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