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迷宫。”
“什么意思?”
李鹤伸手比划了一下:“你没发现吗?这一大圈咱们走了半天,这所有的民房都是一模一样的,连最不该一样的大门都是一样的飞檐双扇规制。”
“这有什么,前几年城里改造商铺,甭管是生煎店还是西餐店都要求统一招牌。”
“那是商铺,这是住宅。再说了,我看这村里的房子最早也是民国建造的,那时候人都迷信,觉得大门比邻家高一寸风水就能好一分,你想搞整齐划一根本不可能。除非有个强悍的族长说一不二,也只有在宗族管理制下才有可能做成这事。”
“族长?对了,刚才那大叔不是说有个张家族长吗?”
“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既然当年这个村是张家族长当家,那张姓应该是村子里的第一大姓才对。怎么现在村里见不到几个姓张的人呢?你回想一下,咱们今天见过的人除了张婶和张莉,其他人都不姓张。”
“管他呢,还是先找白鹿吧。再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好不啦。什么族长、宗族,那一套早就被淘汰了。”
李鹤缓缓摇头:“就怕,有些东西没那么容易被消灭。”
在李鹤看不见的地方,老村长正一路飞奔。他气喘吁吁地冲进祠堂,反手关上了大门。
祠堂里面,享堂房梁上吊着的一盏破灯泡被风吹得微微摇动,那四副张家先祖画像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面目。在那底下,跪着个歪斜着膀子的女人,张莉。
虾米老头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根枯树枝,那只黄狗卧在一边冲张莉呲着牙。一人一狗看见村长进来,都赶紧迎了上来。
郭村长瞪了那狗一眼:“它怎么进来了?轰出去!畜生不准进祠堂。”
虾米老头连连点头:“是是,这不是怕这灾秧子不服,让三儿看着点吗。三儿,听见你叔的话没?快出去。”
“谁是它叔!去去去,你也出去!”
终于清了场,郭村长坐了下。他看也不看跪着的张莉,对着头顶的房梁开了口:“刚才那俩游客,你没跟他们说什么吧?”
“他们又不瞎,这祠堂里摆了什么一眼就能看见,还用得着我说?”张莉很不服气。
“闭嘴!”
郭村长捡起虾米老头丢下的枯树枝,往外一甩,张莉吓得赶紧抱住了脑袋。老村长轻蔑地哼了一声:“张莉,你不要以为你爷爷是张家门最后一任族长,你就能这么放肆!没有规矩不成体统,在这个村里,女人永远不许这么跟长辈说话!”
张莉眼皮一翻,嗫嚅道:“既然你这么讲规矩,那为啥要还住到镇上去?是不是因为村里没有年轻女人供你欺负了?”
“你!哼!我不跟你个残疾人计较。但是,这个村子在一天,你们就得守规矩!想让张秀下葬,不可能!”
张莉猛抬头:“凭什么?!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多少年也是这个理儿!凭什么?就凭当年是我把你捞出来的!要不是我,你早就被你爹溺死在村头河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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