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加根于是带着丈母娘下楼吃东西去了。
一直等到天黑,胎儿还是没有“奔生”。
当天午夜和凌晨,已经下班的周菊凤两次从宿舍赶到病房,对孕妇进行检查,依然没什么进展。
第三天早上,方红梅的宫颈口还是三指宽,仍然没有达到正常分娩的四指宽要求。
王加根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要求进行剖腹产。
周菊凤也认为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她让王加根在病历上签了字,吩咐护士们准备手术。然后,拿来一把刀具,专心致志地为孕妇刮。
与自己的女同学、一个未婚女子共同面对老婆的,王加根有些尴尬。他本想回避,但周菊凤似乎并不介意,也没有提出这方面的要求。王加根也就赖在产房了。
说实话,他放心不下老婆,不愿意离开方红梅半步。
刮的时候,周菊凤有点儿羞涩,轻言细语地问:“当医生是不是很脏?”
王加根连忙否认,恭维说:“救死扶伤,你们是最值得敬佩的人。”
此时此刻,他们共同的心愿,就是让一个新生命顺利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保证母子平安。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此时是不会有任何私心杂念的。
王加根曾经看过一篇题为《陈小手》的小说。写的是一位军阀团长的老婆生孩子,因找不到女助产师,请一位叫陈小手的男人来接生。孩子出生之后,军阀团长竟然残忍地枪杀了陈小手。理由是,他不能容忍第二个男人看到他老婆的。
每想起这篇小说,王加根就会骂那位恩将仇报的军阀团长太他妈的混蛋,太他妈的灭绝人性,太他妈的不是东西!
准备给方红梅做剖腹产手术的是一个中年女医生,讲一口地道的武汉话。在扶红梅进手术室之前,她戴上胶皮手套,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然后皱起眉头,果断地说:“没必要手术,可以生!”
她让方红梅重新上床躺好,双腿弯曲,对着护士大声喊道:“准备东西!”
方红梅倏然紧张起来,连声说怕。
她一手抓着床沿,一手死死地拽着王加根的胳膊。
女医生嘱咐孕妇放松,说生小孩都是这样的,不要害怕。每一个女人都要过这道坎,闯这个鬼门关。她从护士端着的托盘里挑出了一把镊子,朝孕妇产道里用力一捅。
一股散发着臭味的黑水涌了出来。“看看,羊水都变臭了!”女医生神情严峻,叫孕妇向下用力。
方红梅双手把床沿和王加根的胳膊抓得更紧了。她紧咬牙关,深吸一口气,鼓起腮帮子向下用劲。伴随着一阵阵吃力的哼叫,她额上的青筋暴露出来,眼睛血红,眼珠凸出,就像要掉出来一样。
王加根紧紧地攥着老婆的手,不断地颤粟和抖动着。他真想通过这手,传递给方红梅一些力量。
“加油,老婆!加油啊!”王加根低声鼓励。
所有在场的人都在为孕妇加油。
经过好一阵子努力,终于可以看见胎儿黑色的毛发了。但此时的方红梅,已经精疲力尽,完全使不出劲来了。
女医生说,羊水没有了,如果胎儿长时间出不来,会非常危险。
她吩咐给孕妇做侧切手术。
周菊凤拿来一把剪刀,在产道边缘剪开一条口子。然后,用一只吸盘吸住胎儿的脑袋,用力一拉。
一个的小生命终于来到了人世间。
是个女婴。脑袋被吸盘拉变了形,像只哈密瓜,不过,身个儿还挺大。周菊凤剪断脐带,把婴儿放在一只铁盘子里。
婴儿不断地扭动身体,却发不出声音。
周菊凤拿来一根尺把长的塑料管,从婴儿的嘴巴插进去,然后用自己的嘴巴衔住管子的另一端,用力地吸吮。
很快,就从婴儿的体里吸出好多黑色的羊水。周菊凤把这些脏兮兮的羊水一口一口地吐到护干捧着的痰盂里。估计吸得差不多了,她左手抓起婴儿的双脚,倒提起来,右手轻轻地拍打着婴儿的身体。
婴儿这才发出微弱的声音,如老鼠吱吱地叫唤。
方母从周菊凤手里接过婴儿,麻利地垫好尿布,用小被子包好,交到王加根手里。
周菊凤开始用针线为孕妇缝合伤口。
因流血过多,体力透支厉害,方红梅显得极其憔悴和虚弱。
她一直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处于半昏迷状态。
“最好能够输点儿血。”周菊凤低声建议。
可王加根承担不起输血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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