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地看向她,她也注意到了,停下擦床的动作,丢下手中的抹布,站起身,向我走来。盯着我手中的追蝶香,她怔了数秒,嘴角微微轻扯,很快地,一双美目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痛。
痛?何以她眼中会有痛?
“这香粉……”我顿了顿,如果说我见过有点突兀,于是改口道:“很好闻。”
“多谢缪赞,我做的。”她轻嗤了一声,接过那香粉放在鼻下细细地闻了闻,脸上呈现了一抹苦笑,又道:“呵呵,这追蝶香我做了很多盒,在这里的全都是精品,可惜我却不能用。”
我大惊,她做的?追蝶香竟然是她做的?刚才她眼中的痛,还有那脸上浮现的苦笑……难道她喜欢霍采花?对于我这个想法,我有些震惊,或许是我多想了。
“为何?”我真想咬掉我的舌头。
“呵呵,为何?”她又苦笑了几声,道:“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你若知道这香粉的用途,自会明白。”
山月无知,水风无觉?
她悻然将那粉盒丢下,转头又去擦那皇金床。
我愣在那半天不动,盯着她不停忙碌的双手,心中感慨万千。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或许只有满屋的黄金,才能掩饰她心中那绵绵无尽的情意。
“祝你早日修练成长春功!”我又忍不住地多嘴了。
她惊愕地抬起台凝视我,黑眸中闪烁着无法确定的情绪,未久,她又埋头继续擦她的黄金床。
“木木……我……”望见她在那擦金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我那事。
“嗯?你今日找我什么事?”她抬起头看我。
“我……我想请你帮我……看诊。”我支支唔唔了半天,才冒了一句请她看诊。
她挑了挑眉,道:“看诊?怎么你身体不舒服?师兄不会帮你把脉么?”
“我……想找你看……”那种事我怎么好和寻开口。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道:“行!起价一千两。”
“啊!要一千两,我没有这么多银两。”我差点没晕倒,她一开口就跟我要一千两,我上哪找那么多银子。
“没钱你来找我看什么病?在这里住这么久了,不知道我的规矩么?就算那死老头,我也不会破例。”她瞟了我一眼,又蹲下去擦她的黄金床。
我……我真想冲上去掐死这个女人,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真是认钱不认人,自己人都要猛宰一通,难怪霍采花骂她吸血妖蝶,真是绝了。
她口中的那死头便是白骨精,想到某日由她监督我练剑,白骨精被将军给死咬着屁股不肯松口,一路凄惨地寻来求我让将军松口。
折腾了大半天,将军终于松口了,按常理来说,木木这个作为徒弟的应该立即为师傅医治才对,岂料她一开口便是:老规矩,先付银子后看病。
白骨精翻了翻白眼,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养徒不孝,她仍是没反应。白骨精最后没法子只得将自己的金蝶腰牌抵押给了她,她接过腰牌,转身便走了。
白骨精气得差点没吐血,岂料,未久,她手中提了把长钳又回来了,众人皆惊,问她此物用作何用?她轻描淡写地道两个字:拔牙!
白骨精彻底地绝望了,我也彻底地无语了,明明白骨精伤的是屁股,就算是要拔狗牙,但白骨精的屁股上没伤没流血,何来拔牙一说。最终,众人才得知实际上她回去是拿药,而拿长钳单纯是为了气气白骨精而已,因为白骨精事后总会想尽一切办法赖账,真是服了这对师徒。
“我真的没那么多银两。”气归气,谁叫我有事有求于她。
“师兄那有就成了。”她面不改色。
“倘若这事能和他开得了口,我怎么会有求于你?”我抓狂了,这女人真有逼疯人的本事。
“哦?”她终于有了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站起身,上下仔细地打量我一番,瞥了瞥眼,道:“你有事要瞒着他?”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何以一直无法受孕?”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扒了扒头发,沮丧地说出了我此行的目的。
她侧头望着我,一言未发,我搞不清她在想什么,于是又追问:“作为女人,最大的心愿便是想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共同孕育一个孩子,你愿意帮我么?”
她眈了我一眼,道:“没银子也成,你拿司神剑谱当诊金。”
“司神剑谱?我哪有那玩艺。”我摸了摸鼻子,她这是什么要求?
“倘若你连这都不愿割爱,那便算了。”她冷冷地道。
“不是的,我……”唉,不就是废脑筋回忆下那些破剑招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我又开口:“没问题。”
她眉开眼笑:“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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