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他身上的人停了下来,巴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下巴汩汩冒血,已然看不出脸上的愤恨,只有手紧紧地抓着地上的草。
外面热烈地讨论着苏予墨的生死,她在里面悠哉悠哉地给那斯图编辫子。
“巴鲁,你言语冒犯大汗,去领罚吧。”
那斯图制定的惩罚即是鞭刑,次数多少,视犯错程度而定。
“是。”
巴鲁气若游丝,刚才的人全部下了死手,他已经连一个完整的骨头都感受不到。
“等一下,不能就这样结束。”阿布鲁站起身。
出言侮辱女人,死罪。
云丹汗王有意保住巴鲁的命,将他的错引到那斯图身上,居然被阿布鲁挑出来了。
他的一根筋到这时候真是坏事。
“杀。”不带一丝犹豫。
到这种程度,所有人都看着,他不能因为一个人毁掉他整个计划。
“汗王英明。”敖科特侧身颔首。
时间不会倒流,即使出再多意外,生活总是要继续。
东行路上的人还是那么些人,就是骑马的一个人现在躺在了木板上。
事发中午,在靠近河流的地方他们找到十几棵大树,砍了其中一棵大树,十几个糙汉子席地而坐,干起了木匠活,握剑拿刀的手如今攥着斧头锤子,颇有绣花意味。
其中一人感慨世事无常,为了让那斯图死后住得舒坦,用自己祖传的修马圈手艺打造了一个木质箱子。
那斯图被抬进木箱后,一群人涌上来把自己摘的花插在箱子的缝隙里。
其实最开始他们不准备留这个缝隙,打算一锤子钉死,在苏予墨的极力劝说下,还是留了一个小口。
她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到时候要是假死变成真死,她的罪过就大了。
不是说他有很多帮手吗?为什么她都说得口干舌燥了,也没有一个人帮她。
苏予墨合理怀疑其他人趁机报复,只有她一个二愣子还在为他劳心劳力。
她散下后背的长发,放到额头遮蔽太阳。
那斯图的马认主,她不能骑那匹高大的黑马,其他人就给她换了一匹矮的枣红马。
甚合她意,以后和那斯图比骑术,就用这匹马。
或许是因为那斯图的缘故,他们对她没有了刚开始的粗鲁和冷漠,反而精心照顾。
想来他们真的很崇拜尊敬那斯图。
坐在马上一摇一晃地看着前方插满鲜花的箱子。
她莫名地想到了一句老话。
鲜花插在那什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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