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内,风玄跪在蒲团上,在厉声责备中接受洗礼。风不语自被世人加上不语的称号后还是第一次发如此大的火。
画案上摆着一杯温茶,他吼上几句便会干咳两下嗓子,锁眉拧脸痛苦不堪,直到顺下一口温茶,才有好转,然后反复循环。好在父亲总归是疼爱自己的,只是撕心裂肺地吼着,就连揪耳朵都不忍心,还特地让自己跪在蒲团上,免得膝盖受伤。
“大将军,我想一定是月儿思我心切,才让令郎带路去找我的,她从来和我形影不离,只是上次昏迷着被我抱去求医,定忘了南明寺在何处了。”
叶烟澜心知这俩人为何要躲在树上,也知那第一枚无力的石子定是风玄抛入寺内向皇帝示警的,奈何她又无法实话实说,只能在一旁打圆场。
“这个小子调皮是出了名的,烟澜你不必替他说话,今日若不是你发觉地早,还不知他会不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风玄在父亲的愤怒中洗涤了两日,虽然不断吃喝,不过只能跪着。风不语已算是疼他,每跪上半个时辰还让他起身蹦跶两下,免得腿麻。
两日后的晌午,震碎山河的铁蹄声再次传入府内,随即轰隆一声,府门被一脚踹开,这些人头戴青冠,腰间配刃,铁爪钢靴,是禁军中的精英,只奉圣谕。
“是鹰狼卫,他们最忠于皇帝,定是来拿我的。”
风不语从踹门的击铁声听出了他们的身份。
那日叶烟澜一说话,就被寺中阻其求医的看门僧认出,当赵恭再派人来问她身份时,便知风不语口中所谓的江湖朋友竟是这魔门掌门,结合从树上找到的风玄和向月,由不得他不生疑。
毕竟碧血神宫的名声摆在这,烧杀抢掠,刺驾掳劫根本不是怪事。
或许,基于赵恭多疑的性格,已经判定了这起刺驾与风不语脱不了干系。
“烟澜,你快带着月儿离开,陛下是最不喜碧血神宫的,若让鹰狼卫的人抓了你,这事儿就更难说清楚了。”
叶烟澜自然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加上事情因己而起,更不愿走了。
风不语见她死活不走,一副同生共死的样子,急得不顾嗓痛吼了出来:
“你是不知皇帝的个性,碧血神宫以前的作为他都看在眼里,这下若抓了你,他非但不会因你救他一命而赏赐,还会借此机会杀了你,灭了碧血神宫,你连月儿的命也不顾了么?对了”
他拎起尚未起身的风玄塞在她怀里:
“这小子,一并拜托给你了,我会说你是我表亲,玄儿粘你去你那住一段时间。”
风玄就更不容易打发了,他像个弹簧一样,立刻从美人怀里弹脱出来,双臂将父亲双腿紧扣,死不松手。
他哪里舍得这个父亲,即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无奈之下,风不语只好一记手刀下去,看着一直呵护的瘦弱身板倒在叶烟澜怀里,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他迅速将墙上的画像全部撕下,仓促间来不及折叠整齐,只能窝成一团,再换上其他画作。
不经意间,眼神瞥过自己的画笔,沧桑的双眸中泛起星璨:
“以后恐怕没机会给你画画了,权且当做纪念,犬子就拜托了。”
他将窝成一团的画交到叶烟澜手里,俯身往风玄脸上亲了一口。
“大将军,我一定来救你的。”
叶烟澜抱过风临,带着向月由侧墙翻出。
说也奇怪,鹰狼卫搜了半天,将军府一个下人都未搜得,就是风不语也是主动从别院送上门来。
“原来是鹰狼卫的孙澈将军,不知前来所为何事?”
“兄台的准备倒是齐全,知道刺杀失败大限将至,便将府中所有仆人都遣散了?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也不会牵连到他们,陛下是慈悲的,但是令正是否参与此事还需调查。”
风不语也觉奇怪,不过想想自己连续数月都是侧门进出,也因作画的原因吩咐过下人不许进出别院,府中又鲜少有人来访,难不成又是那个会来事的妻子闹脾气,跟自己玩失踪?不过这样也好,或许能免于一难。
“你嫂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已很久没与她说过话,发些脾气早已不奇怪了。”
“那令郎呢,他总不会也和你闹脾气吧?”
“家里来了一位朋友,令郎从小与她关系密切,去她那小住几日,并不在府上。”
孙澈望着半掩的别院小门:
“我搜一搜大将军的别院,应该不会不许吧?”
不待风不语答应,数十人已入别院,别院就两间屋子,除了画室中挂着的几幅山水画,并无其他痕迹可循,孙澈只好先将风不语押走,给将军府贴了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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