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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2页）

凉国公意外她会有反应，惊喜地捧着她的脸：“灵儿，你……好了……”

王姨娘略显呆滞道：“国……公……爷。你是国公爷。”

“灵儿，你还记得谁？”

“珠丫头。”

凉国公偷偷抹掉眼泪，大喜过望，叫来姜宝珠分享这个好消息。

到晚上，王姨娘在凉国公的耐心安抚下已“恢复正常”，但是半夜总是莫名其妙地惊醒，看着某个方向说：“有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盯着我。”

凉国公虽然胆大，可耐不住王姨娘天天晚上如此，几日下来，他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后脑勺凉凉的，越是如此，他越是痛恨姜明月是个祸害。

在凉国公和王姨娘双双失眠时，衙门的人查到姜明月头上。

原来那叫做白鲨的刺客原名万小毛，家中是屠户，专门屠宰猪牛羊。有人说姜老君寿辰那日看见万小毛去落月湖，而不巧，姜明月就是在落月湖被家仆救起的，所以衙役便来找她询问情况。

姜明月这才知道凉国公留了个后手，她不屑地看向凉国公。

凉国公假仁假义地求姜老君深明大义，交出姜明月，免得妨碍衙门办案。

姜老君紧紧搂着姜明月，苍眉隐怒，叱道：“姜如海，明月是你亲女儿，你竟然要她个未嫁的姑娘家抛头露面去衙门！不把这个家搞得家破人亡，你不罢休是不是！”

凉国公为难道：“老君，儿是在维护律法，只是让明月到衙门说说情况，老君通情达理，总不会阻挠衙门办案罢？”

“说到天上去，也没有让未出阁的姑娘上衙门对质的理儿！你少在这里糊弄我，我们这样的人家岂会要姑娘抛头露脸，那成了什么了！我的明月可不是你的珠丫头那般不知羞耻，四处招摇！”

“那老君，衙门的人等在外面，不交人不好打发啊！”凉国公的脸变成苦瓜脸。

姜老君冷笑道：“你这个当爹的凉国公是死的不成？”

意思就是，让凉国公自己去打发。

凉国公神色变得郑重，看了眼淡定的姜明月，说道：“只要老君答应让珠丫头记成嫡女，儿便出面摆平这件事。”

“你还跟你娘谈条件！你干脆拔剑杀了我得了！”姜老君大怒。

凉国公面色青黑，道：“老君，不是儿说话难听，而是您在儿孙的事上实在偏心。沈氏未能为我姜家诞下儿延续香火，将来我们姜家还得由明宣继承，老君却死咬着明宣、宝珠的身份不松口，儿为姜家香火着想，只能出此下策，为对得起姜家的列祖列宗，只好言语上得罪老君了。”

姜明月为凉国公的无耻无语了，听他这意思，今儿让姜宝珠成了嫡女，他日他还会设法让姜明宣成为嫡。

姜老君气得直喘气，拍桌案道：“逆！姜明宣和姜宝珠是你与王姨娘通奸所生，若非当年沈氏心软，姜明宣连姜姓都不能姓，遑论上族谱！你给我滚，少在这里颠倒是非，老娘不吃你那一套！”

凉国公站起来，满身寒意：“那么，儿只能把姜明月交给衙门了！不妨告诉老君，王姨娘吓疯了，就是因为姜明月这个蛇蝎女把匣里的东西换成万小毛的人头！此等毒女，不配做我姜如海的女儿！儿手里掌握了些证据，姜明月，你千算万算，没算到你在珍宝轩买匣的时候被人看到罢？”

姜明月顺着姜老君的胸口，淡淡道：“我是在珍宝轩买了匣，而且是王嬷嬷把我姜家的东西送到王家喜欢用的匣。我既然去买了，当然是不怕人看见的。”

凉国公怒气陡生，随即恐吓道：“等你去了衙门，浑身是嘴说不清，下了大牢，吃了苦头，你就知道好歹了。”

“我怎么说不清了？”姜明月讥诮地斜睨凉国公，“我这条命不过是贱命，我真的说清了，衙门查到王家养刺客，罪同谋反，王姨娘和王家都去死！姜宝珠这头飞天猪永远甭想变成飞天凤凰！至于姜明宣，一辈都是奸生，只要我一死，这事准会有人捅出去，他连考科举的资格都没有，出人头地？做梦！让他好好尝尝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滋味。说句难听的，奸生生下来就该浸猪笼的，活在世上就是恶心人！”

“姜明月，你给我闭嘴！”凉国公气红了眼，手往腰间按，这才发现没带佩剑，他举起茶盏就往姜明月的头上砸。

姜老君本不满姜明月说得这般恶毒，毕竟姜明宣和姜宝珠是她的孙辈，就算血脉肮脏，那也不能这般骂啊，见凉国公砸姜明月，顿时吓得魂儿去了一半，心里那点儿膈应不翼而飞，惊慌喊：“明月！”

姜明月站着不动，微微闭眼，挨这一砸把凉国公的无耻目的暴露出来也算是值了。

但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嘭”地一声，她睁开眼，茶盏碎裂，而她面前站着白龙，白龙的手还举着。

“白龙，你烫着没有？”姜明月慌乱拉过白龙的手检查。

“奴婢没事。”白龙收回手。

姜明月扭头对凉国公怒目而视，拉着白龙朝外走，嘴里说道：“父亲，如您所愿，我就去说王家养刺客，说王姨娘放水闸谋害嫡女。正好我心里憋屈，这凉国公府没人为我做得了主，我去衙门说清楚了，然后一头碰死，也就一了了了！”

凉国公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姜老君跺跺拐杖追上来，哭着喊道：“明月，不能去！你这去了，下半辈就完了呀！”

姜明月终究不忍心，转身抱住姜老君的双腿跪下，泪如雨下：“老君，父亲要杀了孙女，孙女哪里还有活，那王氏贱婢处心积虑，我这糊涂父亲色令智昏，意欲拔刀相向。与其在府中受辱，不如拼个鱼死网破！”

姜老君悲痛欲绝，轻轻捶着姜明月的肩膀：“你这傻孩，你跟他们这群贱人有什么好鱼死网破的！他们不值得！”

又泪眼朦胧地转向凉国公，恨声道：“我去，明月留下！就是下大牢，也是我老婆担着，反正我这把老骨头到这岁数也是活够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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