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些年你还好吗?”
谢惠仁点了点头,他的下巴轻轻地碰着莎莉的头,他想她能感觉到。
“我以为……”莎莉的刚说出几个字,言语中又带着哭声。
是啊,她以为我死了。那个年代,有几个孤儿能活下来啊?
莎莉平静了一下,身子一颤,谢惠仁感觉她好像笑了,只听她说:“真想不到,你在深圳,我就在香港,这么近。”
谢惠仁听见自己的喉咙响了一下,他有太多的话想问,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莎莉继续说着,“哥,你走了之后,大师父来过我家,他和我爸爸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他说他要走了,还说寺庙也许保不住了,他劝我爸爸带我走。”
谢惠仁心里一动,大师父就是莎莉小时候对住持师父的称呼,他终于忍不住问,“师父说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爸爸不让我听,只知道他要走,还劝我们走。”
“那么,他没说去哪里?”
“不知道,也许还俗了,也许到别的寺庙了吧?”
不会还俗的,谢惠仁心想,师父对佛教是虔诚的,他也许流落到别的寺庙,可是,现在到哪里能找到他?
莎莉还在说着她的事情,“后来,我爸爸决定,带妈妈和我去香港,可是船小,爸爸让妈妈先走,他带着我乘另一班后走。可是……”
傻丫头!谢惠仁心中暗暗叫苦,那是偷渡!
莎莉又哭了起来,“船走到一半就听见有枪响,很多人被转到别的船上,船上乱极了,爸爸本来是抱着我的,可是我们被人群冲散了,我被挤到另一条船上,后来到了香港。可听说爸爸那只船……”
莎莉哭得更厉害了。谢惠仁只好用了些力气,把她抱得更紧了,现在,他不像刚抱着她时那么矜持和尴尬,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就是最亲的人了。
两个孤儿。
莎莉哭着,断断续续地说,“我也找不到妈妈,只能在香港流浪。后来托同乡的人给家乡捎了个信,说爸爸妈妈都没有回来。再后来,一个远房的叔叔给我寄钱,安排我上学,我上的是教会学校,就起了这个英文名字。这些年,就这样活了下来。”
谢惠仁静静地听着她的悲剧,他的头脑中闪现着当时的情景,他知道一个小女孩成为孤儿、在香港流浪的苦楚。而这些苦,他又何尝没有经历过?
他颤抖着声音,问:“你爸爸没给你留下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
刚说完,他就立刻意识到,他爸爸的遗物,就在他的手里!
莎莉的身子也是剧烈地一震,她从谢惠仁的怀里站起来,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一个令她恐惧的情景,“哥哥,爸爸和我被冲散的时候,他塞给我一只用手绢包的小包,里面就是这只银镯子。”
是只银镯!
谢惠仁忙松开莎莉,两人面对面地站着。他惊疑地盯着莎莉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缓缓将手掌托起。对视了片刻,他们的眼睛同时落到手上托的那只银镯。
这只银镯显然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已经旧得没有任何光泽,银镯的表面有花纹图案,谢惠仁不用仔细看,就明白,这是八思巴文!
他咬了咬牙,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
莎莉,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他喃喃地说,“那位会八思巴文的老师刚刚过世!”
莎莉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忧伤,她知道,她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对不起,哥哥。”
27
谢惠仁又怎么忍心埋怨莎莉。她脸上的泪痕还在,眼睛哭得红红的,此时,眼眶里又含着泪水,说不定就一下子痛哭出来。
他伸出手,在莎莉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冲着她笑了笑。他想让她知道,他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可是,莎莉的泪水还是涌了出来,满脸愧疚地说着,“哥哥,真的对不起。”
这次,是谢惠仁把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抱着她,用手拍着她的背,轻声地说,“别哭了,你没做错什么呀。”
莎莉哭得更凶了,好半天,她才哽咽着,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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