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恶者这人挺小气,当年道境的时候为了一本道家的书就敢和玄宗长老撕破脸皮。但是这个人对待自己的朋友还挺义气,不声不响就替南宫神翳谋划了许多年。
殷十九和醒恶者关系不太好。因为那本书玄宗先借给他看了,这让醒恶者十分气愤嫉妒恨。嗯,后来他就把邪鱼介绍给翳流去了。
“魔心蕴含生机,能唤醒干枯之血肉,倒是一味好药。黑派之主是怎么对你们提起我的?他有没有说只要有我在,便是没有魔心,也能让死人活过来?”他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苦境真是一个好地方,有神,有魔,有混乱,还有大量用以研究的活生生血肉!
殷十九闲话家常,挺有耐性的模样。这位远比故事中要年轻许多的黑发紫衣年轻人,看起来衣着富贵而温雅,一点儿也不似传说中灰衣恶魔那般残暴的模样。
僰医人不敢放松,甚至感觉汗湿的里衣一阵阵传出刺骨寒意。从这人撑着一柄灰色纸伞出现时起,四周的风便一直轻微绕着两人转动,那片落叶已经在地上盘旋了许久,片刻不曾远离过黑袍足边。
泥地里并无虫豸敢动一动,而平时这里则充满了各种细微嘈杂之声。
此时静极了。
“教主沉眠之前,曾提起过雨大人。”僰医人斟酌着,沙哑声音缓缓提示。
“哦。”殷十九慢慢转动伞柄。不够直接,这多么无趣。试探来试探去,小心翼翼绕着弯儿,这让他格外怀念火宅佛狱的时候能够肆意行动的时候,虽然大家也都是为了生存。
其实的话题其实本就该围绕着此时不知藏身何处的某位生死不知的翳流教主,而魔心——僰医人一点都不希望这位突然产生兴趣。
邪雨从来无心权利地位,像是只对生命禁区感兴趣的研究者。邪玉身具高位,掌生杀大权,其实也早已尝过权利之滋味。而邪鱼……最初的邪鱼,殷十九脑海中早已只剩下一个模糊影子。
他大概记得自己生于雨时,死于雨中,是一生用朦胧雨幕隐藏自己,结果到了最后也不曾露出真正面目的人。
僰医人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黑纱面罩下,操弄蛊虫早已面目全非的蛊师满是疙瘩的脸猛地抽搐,他就隔着面纱看到前方黑发紫衣年轻人盯过来一眼,等回过神,已是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三步。
三步……宛如一步一步踏在生死门关上!
僰医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样恐惧,只是握住腰间虫笛的手已经轻微发抖。
明明那人什么动作都没有做,明明四周除了安静……什么都没有。
“属下并未真正与教主……交谈过。”僰医人听见自己的声音宛如从九霄云外传来,低沉带着颤音:“属下自作主张……”
“醒恶者呢?”
年轻人声音挺冷淡。
“醒翁……曾提起雨大人之存在……”
也难怪,他在封云山对异度魔界的时候露过招数。醒恶者既然提点了僰医人,必然是已经与魔界接触过,所以当慕少艾托着罐子一路招摇上了琉璃仙境,僰医人才会当机立断让人提前袭击。
醒恶者和魔界如有协议,谈无欲貌似要糟糕。
“哦。”殷十九重新撑起了伞,应声。谈无欲那是什么人,他不认得。来翳流认完亲后接下来该干什么?
黑发紫衣年轻人撑着灰色的伞想了想,和颜悦色对刚刚相认的前手下僰医人道:“来来来,你跟我上一趟定幽巢吧。”
是时候动手了!
异度魔界大局在前,一个定幽巢算什么事儿,不过是一个杀手组织的总部所在地点。殷十九没打算全歼幽燕征夫,他只想拔掉贾命公唇上的两撇胡子而已。就像他一直都想糊掉忠烈府匾上恨不逢的名字一样。
是时候动手了!!!
蝴蝶君欠他一个人情总拖着不还是叫什么事儿,不然每一次去往笑蓬莱都会思考如何正确做掉公孙月,心太累。
……该如何动手呢?
跟踪夜啼鸟,确认定幽巢的真正位置;派人接二连三地去发布任务,花了大价钱将幽燕征夫一干人等调出去大半;又从僰医人手中拿到尸蛊,给自家组织那群三流刺客们每人种下一只保命;最后联系联系蝴蝶君,就这样干脆利落地上了。
听起来跟儿戏一般。
多半是机缘巧合之后的决定,其实只需要三四名鬼差就能将贾命公逼离老巢,但是他不能这样干,会惹火烧身的。
所谓鬼差那就是一把双刃剑,能不动用,最好别拿。
殷十九蹲在树林边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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