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挂电话,本杰明忽问了句:&ldo;对了,那天你拼了性命救的那位姑娘呢?她现在在哪儿?&rdo;
李瓒看了一眼厨房里正炒青菜的宋冉,温声一笑,说:&ldo;sheisy&rdo;
第38章chapter38
李瓒夜里做了噩梦。
和宋冉在一起后,他很久不做噩梦了。
可能是白天,因为candy得了普利策奖,他带宋冉出去吃饭逛商场时,一个外国小孩撞到他腿上反弹倒地后哇哇大哭,那个异国的小孩有一双漆黑的眼睛,让他忽而想到了什么。
当晚就做了梦。
梦里,一个东国男人搂着他的妻子,两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牵着爸爸妈妈的衣角,他们并排站在一片空白之中,静静地看着他。他们的眼睛漆黑而空洞。
李瓒醒来时,脖子后边全是汗,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急促。但他很快克制住了,怕吵醒身边的宋冉。
凌晨三点多,窗帘外有微朦的天光。世界安静得能听见外头虫儿的叫声。
已经四月末了,但夜里仍微凉。
李瓒小心翼翼侧身,轻搂住宋冉的腰身,打算重新入睡,她的手却伸过来回搂住了他的腰。
片刻安静后,李瓒低声:&ldo;冉冉?&rdo;
&ldo;嗯?&rdo;她睁开眼睛,清明的眼珠子在黑夜中亮盈盈的。
&ldo;我把你吵醒了?&rdo;
&ldo;不是啊,半路醒的。&rdo;她说话带着鼻音,听上去有些软糯娇憨,&ldo;……你做噩梦了?&rdo;
&ldo;嗯。&rdo;
&ldo;梦见什么了?&rdo;
他揉了下眼睛:&ldo;都是东国的事。梦见炸。弹,炸死了人。&rdo;
宋冉说:&ldo;我一般做噩梦也是这些。&rdo;
&ldo;你怎么也醒了?做了梦?&rdo;
&ldo;嗯,可能因为得奖了,又想到了那些事。&rdo;她皱了下眉,&ldo;还有一堆人又要来采访我,有点儿烦。&rdo;
&ldo;那就关机不理他们。&rdo;
&ldo;我也这么想。&rdo;
李瓒手拂在她脸上,手指一下一下轻抚她的鬓角,问:&ldo;之前做恶梦都是怎么过的?&rdo;
她说:&ldo;平躺着,看天花板。然后慢慢的,天就会亮了。&rdo;
和他一样。
那个时候是不能闭上眼睛尝试睡觉的。会睡不着,然后画面回放,更痛苦。
宋冉将手伸出被窝,伸了个懒腰,又搭下来搂住他的脖子:&ldo;不过现在你在呢。&rdo;
李瓒说:&ldo;要不要去热牛奶,喝一点或许舒服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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