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的几分钟,霍夫曼没再对我说什么,而是继续小声地自言自语。这时,天空抹上了一层粉红色,转过这条小路,穿过农田,太阳映在我们的挡风玻璃上,车内满是绚烂的阳光,我们不得不眯起眼睛。接着,有那么一刻,我盯着窗外时,突然听到霍夫曼喘着气说道:
“一头牛!牛,牛,牛!”
虽然他说得很轻,但我仍是吃惊不小,扭转头看了看他。我发现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盯着前方,自顾自地点头。我环视了一下我们经过的田地,看到了许多田间的绵羊,但没看到牛的踪迹。我隐隐记起,之前一次与我同车旅行时,他也有过类似的举动,接着,我很快便对此失去了兴趣。
没过多久,我们就回到了城市街道上,很快,车流减速,慢得像在爬行。人行道上挤满了下班回家的人,许多商店橱窗的灯已经亮起,准备晚上的营业。这下我回到了城里,感觉自己又恢复了些许信心。我觉得只要一到音乐厅,只要有机会登上舞台审视周围环境,许多事情便会有头绪了。
“没错,先生,”霍夫曼突然说,“一切都会井然有序。您完全不必担心。您将看到,本城会为您增光的。至于布罗茨基先生,我依然对他很有信心。”
我觉得至少应该展示一下我乐观的态度。“是的,”我开心地说道,“我敢说今晚布罗茨基先生肯定会很出彩。他刚才看上去状态非常不错。”
“哦?”霍夫曼一脸疑惑。“您最近见过他?”
“刚刚在上面的公墓那儿。正如我所说,他看上去信心十足……”
“布罗茨基先生在公墓?那,我很好奇,他在那里干什么。”
霍夫曼向我投来探究的目光。我沉吟片刻,想详述整个葬礼的情形,以及布罗茨基那令人印象深刻的介入。但最后,我竟打不起一丝精神,只是简单地说道:
“我想,他过会儿在那儿有个约会。与柯林斯小姐。”
“和柯林斯小姐?哦,天哪。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有点惊诧于他的反应。“看来他们真的有可能要和解了,”我说,“如果结果真能圆满的话,那么霍夫曼先生,这将会是您真正功德无量的又一件事啊。”
“是呀,是呀。”霍夫曼若有所思,眉头皱了起来。“布罗茨基先生这会儿在公墓?在等柯林斯小姐?稀奇。太稀奇了。”
我们继续行驶,向市中心进发,交通更加拥挤,最后我们在一条狭窄的后街某处停下了。霍夫曼越发不安起来,他再次扭头转向我。
“瑞德先生,有件事情我必须要处理。就是说,我还是会按照既定行程在音乐厅与您会合,只是现在……”他看了看表,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您看,我必须得处理……处理件事情……”接着,他握紧方向盘,直直地盯着我。“瑞德先生,是这样的。鉴于这讨厌的单行道,还有这糟糕的交通晚高峰,开车到音乐厅还得花上不少时间。而步行……”他突然指着我身后的窗外。“就是那儿了。就在您眼前。走几分钟就到了。对,先生,就是那儿的那座屋顶。”
我看到不远处一座巨大的穹形屋顶隐现在其他建筑之上。毫无疑问,它看起来好像不过三四个街区的距离那么远。
“霍夫曼先生,”我说,“如果您有急事,我很乐意自己走过去。”
“真的?您会原谅我吗?”
车流向前挪了几英尺,又停住了。
“其实,我挺喜欢步行的,”我说道,“看起来,傍晚天气还不错。而您说过的,步行只要很短一段路。”
“这单行道烦透了!我们可能会在这车里再等上一个小时!瑞德先生,您能原谅我,我万分感激哪。但您看,有件事儿,我必须……必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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