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澈怔了怔,开口时声音低沉许多:“哪里不好?”
“殿下此番回启都,合该要议亲了。若是传些闲言碎语出去终究不好。下官还是希望殿下能觅得良缘,莫要……”
莫要痴心枉费……
但她没能说出口。
“战时粮草自凌州运出,为避人耳目特意没走官道,所以绕道保原山,过山之时,徐舒说有人暗中相护。是你让人去的吗?”
元蘅沉默了会儿,道:“那是国事,国事为重。”
闻澈却反问:“国事也分什么事,你一个礼部侍郎,要你多管江朔军粮之事了吗?你就这么心狠,说一句是担心我,能怎么着?”
第49章栽赃
元蘅的心蓦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可是却仍旧将唇咬得紧,铁了心不肯多说出一句别的话来。
隔着近三年的分别,这话无论是说者还是听者,都觉得可笑。
有什么资格说担心呢?
她固执地将自己的脚从他掌心收回来,彻底远离那一片烫热:“只是国事,此事是经陛下思虑后下的旨意,下官只是照做,殿下不信大可去问。”
外面雪下得绵密,可房中的地龙烧得很旺,轻淡的熏香微暖,氤氲着缥缈缠绕着两人,将那些疏离的话全然接住,显得没那么绝情冷淡。
闻澈道:“你怪我当初负气出走,不告而别,对么?我可以解释的,我没想再也不见你,我是没想到此行会三年不回,我……”
元蘅微微抬了眼皮,眼底的漠然看得闻澈心惊。
她的嗓音那般轻:“殿下,前尘往事如孩童嬉闹,不必执着了。”
他宁可她责怪,哪怕是生气不理会他也好。总好过今日说出如此绝情之言。
那容与,也是前尘往事么?
那为何这桩前尘往事就可以执着……
但闻澈没问出口。
自取羞辱之事已经做过了,心知肚明的道理实在不必再要她刺自己一回。
门帘在此时被挑开,迎着风雪入了堂中的宋景话说了一半:“蘅妹妹,我想起来……”
说不下去了。
面前这场景着实将他震惊住了。
他进来的时机着实不怎么好,以闻澈眼底这欲与愤交织的情绪,以及房中这微妙感伤的重逢氛围,只怕下一刻两人就要缠吻在一处了。
才挑起门帘的手僵住,宋景识趣地将它又重新放回去,道:“我忘了我要干什么来了……让我回去想想……告辞告辞……”
“表哥!”
糟得很,元蘅还是将他叫住了。宋景干咳一声,觉得现在闻澈肯定想撕了他的心都有了。他再度进了房中来,闻澈已经起了身,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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