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之闻声,似懂非懂,但还是应了。
等林延之走后,才有人掀帘走后,将手中的干果抛起来再接住,丢进口中嚼了嚼,冷笑一声:“兄长,这林延之能行么?”
方才的对谈,陆钧安都在帘子后听了个完全。他不便露面,但是却觉得林延之绝非稳妥可靠之人。
林延之此人,面上庸碌无能,实则最有心眼。
他一路靠着陆家人走到这个位置,为陆家人办事起来却不肯出死力。是人都会想给自己留一寸余地,也无可厚非。但此人的过于圆滑,实在难让人亲信。
陆从渊没回头,继续看着对街的贡院,眉头紧锁:“自然不行,但我们何必过于忧虑,那位元姑娘行不行,还两说呢。”
晨起陆从渊还没醒神,便听人来报,说贡院考试的有元蘅,竟还有皇帝旨意下来准她入内。此事并非一朝一夕可成,皇帝是早就做好这个决定了。
可叹那时初露风声时,陆钧安还特意来告知他,但那时他还不相信。
就是不相信,才留得此女如今坦然走进了春闱的考场。
“要不然,杀了就是。”
陆钧安连干果也不吃了,坐在陆从渊的对面,看向熙攘的人群。
陆从渊却摆了摆手:“一个文徽院考生罢了,就算有出众才能,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但她若莫名其妙地死了,这风浪,就能卷死你我,甚至殃及父亲。”
“兄长,我有一事不明。她算是文徽院的学生,又出身世家,被皇帝和杜庭誉如此看重,按道理不应是直接授官么,何须曲折地来参加什么春闱啊?”
若是元蘅是男子,或能直接凭恩荫入仕。但如今没有这个先例,所以即便她入了文徽院,陆从渊也不以为然。
当时他只觉得元蘅一个女子就算入了院又能如何,还真能授官么?
若真的授官了,都用不着他出面,其余士子也要闹上一闹了。
谁知,皇帝竟然让她以文徽院学子身份参与春闱。
就算旁人不知道皇帝的想法,但是陆从渊猜到了。
允元蘅春闱,一来查验了她的本事,二来又能巧妙平息众怒,让众人就算心里别扭也无任何怨言可说。最多就是朝中旧臣拿着女子没有为官先例来上几封折子参驳,但只要皇帝置之不理,估计不多久也都会息声。
陆从渊抿唇笑而不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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