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水娘:“嗐,瞎客气啥,就一把豆子的事儿。”
见顾昭真心实意的推辞,姚水娘心下舒畅的同时,也觉得自己这三枚铜板的豆腐,没有白给出去。
她就喜欢这样不爱占人便宜的。
更何况
姚水娘眯眼再瞧了瞧顾昭,心里欢喜,这还是个俊俏的小哥哩!
推辞不过,顾昭只得收下,“那多谢婶子了。”
直到顾昭的身影没入人群,姚水娘还冲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手,“下次再来啊。”
豆腐娘旁边的摊位是鸡蛋婶子,两家相邻不远,彼此之间熟络得很。
瞧见这一幕,卖鸡蛋的李婶不免称奇。
“啧啧,豆腐娘今儿真是大方了啊。”
“是不是看上人家俊俏了?”
“去,瞎说什么!”姚水娘甩了她一记眼光。
瞎说什么?瞎说大实话呗!李婶子在心里哔哔赖赖了下。
姚水娘:“真的,你别不信,昨儿不是摇竹娘嘛,我家大黑不知怎么的疯得厉害,盯着几个娃娃一直吠,这孩子就是其中的一个,我们昨晚还说了话呢。”
“添两块老豆腐,算是给人压压惊了。”
“你家大黑又吠个不停了啊……”
李婶子面露关心,“水娘啊,这段日子,你家大黑夜里都不安稳。”她神神秘秘的瞧了瞧周围,压低了声音,“你说,它是不是瞧见什么脏东西了?”
姚水娘不信,“哪里有什么脏东西?你别瞎说,我不信这个的。再说了,我家干干净净的,能有什么脏东西!”
李婶子切了她一句,“你懂什么,真是不识好货,你啊,这是门缝里瞧诸葛亮,瞧扁了你家大黑喽!”
“它可是条黑狗,纯毛的!”
姚水娘推了推她,笑骂,“胡说八道,别把我家大黑说的神神叨叨的,它就只是守家的好手,不过,它夜里老是这么闹也不行。”
姚水娘想起自家坏脾性的相公,有些苦恼。
这几日他不在家,回头要是家来,听到大黑夜里大吠,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浑事。
李婶子心有戚戚的点头,附和道,“没错,那就是个浑人。”
人就是经不起念叨,这不,一念叨那人就出现。
接近午时,临水街的市集散了,姚水娘挑着扁担,前后俩个木屉子,上头还挂了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板凳,一节节竹筒串,还要装豆浆的木桶……
满满当当!
到了翠竹街的家中时,饶是大冬日,姚水娘的背后都起了大汗。
她推开院门,瞧见自家汉子在院子里,本该打盹儿的大黑精神得不行,汪汪汪的吠个不停。
姚水娘诧异:“相公,这是怎么了?”
她的视线看向大黑,顺着大黑的视线朝院子的阴影处看去。
待看清那物事时,姚水娘不免失声问道。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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