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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嘉贵人脸色发白嗫嚅道：“要护住徽宁公主，要她永远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esp;&esp;皇帝道：“前几日，你却纵着她为你腹中的胎儿筹谋设计，你任由她晓得了你宫中被人投毒，任由她利用陈敏敏将这事嚷得阖宫皆知。她是朕最喜欢的女儿，你难道要将她养成深宫里精于算计的妇人吗？”

&esp;&esp;嘉贵人有心想要解释，但望着皇帝令人生畏的神色，她只得将解释吞了下去。

&esp;&esp;见嘉贵人还要跪，皇帝扶住了她：“这次念在你腹中的皇儿，朕不追究。”

&esp;&esp;嘉贵人道：“是。”

&esp;&esp;皇帝训斥完毕，就要离开，嘉贵人忍不住问道：“陛下，宫中毕竟不是世外桃源，若想徽宁公主过得好，她怎能不染凡尘？她须得将这些手段阴谋看清楚、看仔细！”

&esp;&esp;皇帝望着殿外树影微动，他说：“不需要，她不需要。”

&esp;&esp;他目光悠远，似乎在追忆着什么人。

&esp;&esp;嘉贵人望着皇帝怅然的神色，陡然间意识到皇帝对赵蘅玉的疼爱并不是那般无私。

&esp;&esp;他像是将赵蘅玉看作一种寄托，一个天真的符号。

&esp;&esp;为了赵蘅玉能够天真无邪，他甚至并不在乎失去他庇佑的赵蘅玉将来能否在这深宫中活下来。

&esp;&esp;明明是春日明媚，嘉贵人蓦地感到一股凉意。

&esp;&esp;

&esp;&esp;尚未到孟夏，赵珣已经感到了炎热。

&esp;&esp;竹榻上晚风轻拂，赵珣在做一个离奇的梦。

&esp;&esp;荒凉冷寂的宫殿里没有一个宫人，他握住了女子的皓腕。

&esp;&esp;女子的眉眼像是生了无边无际的雾气，她轻声祈求着：“陛下，不要……”

&esp;&esp;他将女子推倒在书案上，女子抽泣起来。

&esp;&esp;他心中生了怒意，又仿佛有种含恨的快意，他握着女子细细的腰，像是征服了过去的一切不快。

&esp;&esp;女子侧乳处一粒红红的小痣摇晃着，那红仿若烧进了他的眼底。

&esp;&esp;他咬牙平缓呼吸。

&esp;&esp;“阿珣……”

&esp;&esp;梦中的女子这样唤他。

&esp;&esp;赵珣猛地挣扎醒来。

&esp;&esp;赵珣在榻上坐了半晌，他脑子一直是木然的，突然他感到胃里一阵绞痛，喉管灼烧。

&esp;&esp;赵珣喊道：“李德海，唾盂！”

&esp;&esp;李德海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捧着唾盂走了进来，他将唾盂捧到赵珣跟前。

&esp;&esp;赵珣觉得他应当是犯了恶心，想吐，但不知为何，吐也吐不出来。

&esp;&esp;赵珣恹恹：“撤下。”

&esp;&esp;李德海想要问问，但见赵珣这幅样子，他不敢多问，捧着唾盂又走了出去。

&esp;&esp;赵珣回想着他方才的梦，只觉有千只虫蚁在爬过他的手脚，让他有些冰凉的不适之感。

&esp;&esp;叫他“阿珣”的人，只有赵蘅玉一个。

&esp;&esp;赵蘅玉，是他的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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