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们都很天真,青春期时,初尝了禁果,后来各自消失在彼此的世界里,等再见面时,她继承母业成了镇里唯一的入殓师,并亲自完成了身为阴阳先生的父亲的入殓仪式。而他成了小镇唯一的记者。
身份的区别,让二者难有交际。
想到这里,木生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之后的时间里,木生便一直待在祠堂,也帮了主人家一些忙,毕竟这等丧事繁琐,镇上的居民都会帮着做点什么。
到了午后,便是丧席。一点过后,便是阴阳师做法事、诵经等,这一直持续到黄昏才结束。
日落时分,夕阳的残光落进祠堂,孝子抬棺,入殓师扶材,阴阳师引路,在亲友的注视下,棺材被送上早已备好的小船中。接着,所有人目送着小船顺流而下,最后缓缓沉入残阳下的水底。
葬礼结束,众人做了最后的告别,各自返回。
木生感觉压抑了一整天,回报社的路上才感到片刻轻松。
死亡总是给人带来沉重和压抑,尽管他早就想离开祠堂,但出于礼仪,他还是坚持到了最后。
回到报社,已经是暮色沉沉。
躺在卧室的床上,他不自觉看了看墙上张贴着的一张照片,那是含素没有穿白色素袍的自然模样,抛开她入殓师的身份不谈,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然而,加上入殓师这一层身份,人们都知道她总是行走在各种死人之间,自然对她敬而远之。
大盘镇自古就有种说法,说是入殓师最后大都孤独终老,即便能嫁人,也是嫁给诸如屠夫、狱卒一类。也只有这类煞气重的人,才能压制住入殓师身上的阴气。
这时,敲门声响起。
木生起身开门,已经换了一身装束的含素站在门口。脱下那白色的入殓师服饰,穿上春季的休闲装,她倒也显得别有一番魅力。
“我猜到你会来找我。”木生将含素请进卧室。
她委婉的坐在床上,望着那张自己的照片,说道:“每个人都有孤独的时候,你和我总是处于孤独之中。”
木生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手上,然后很自然的坐在旁边,问道:“你不会选择孤独终老吧?找好了吗?你的相伴一生的人?”
她嗯了一声,却并不开怀,“是镇里唯一的伐木工。”
木生淡然一笑,“一个只会拿斧头的人,与你倒也算是般配。”
“可是,”她顿了顿,“我不希望我将来的女儿也成为入殓师。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她能成为记者。”
木生叹了口气,“这是镇里的传统,不要试着去更改,因为这也是数百年下来,维护小镇安宁与和平的方式。作为小镇的居民,我不会打破这个传统。我也是个十分热爱安定祥和的人。”
含素不再多言,只是将手搭在木生的肩膀上,轻柔的用嘴巴亲吻着他的脸颊,缓缓的将他按在床上。
外间传来濛濛细雨的声音,雨水飘落在窗户玻璃上,像是泪水滑落一般,
在不知不觉中,木生沉沉睡去。含素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像以前一样,轻轻的走出卧室。
这一夜悄然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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