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夜的华山路灯火挥煌,车流不息,展露出大都市夜色下特有的炫目瑰丽,郭凌飞立于马路牙子上,注视着街道,眼中流露出深沉到无法揣测的玩味和欣赏,下一刻,这各繁华大街上的那片夜空注定将成为上海人仰视的焦点。
酒吧老板连拨几个电话,带着几个没受伤的东北汉子出了酒吧,两伙人距离五米,一方轻松自在,貌似根本不把今晚的事儿放在心上,另一方怒气冲天却又得忍气吞声等着“援兵”到来。
冰雪聪明的清纯女孩从两方人的气势差距大致猜出今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两个衣着平凡的男人在今晚带给她太多的神秘感,她冷淡的瞥了眼压抑怒火的平头男人,下意识向郭凌飞那边挪了挪,正如郭凌飞看准的那点,她能漠视血腥暴力,完全是因为她习惯依附强势霸道的男人。
十分钟,对于漫漫长夜短暂的可以忽略不计,九辆颜色不一的轿车从机动车道中拐出嚣张的停靠在路边车位上,平头男人双眼发亮,带人快步迎上,九辆轿车的车门连连响动,一群衣着光鲜的汉子下车,仅从这些人的跋扈神情上绝对没人当他们是善类。
“三弟,是谁在场子里找死呢?”为首之人是个差不多五十岁的臃肿男人,大光头,小眼睛,满脸的横丝肉,手中握着一把画着虎啸山岗图的折扇,黑汗衫,宽松的肥筒裤,脚上那双开口黑布鞋比齐白峰那双北京布鞋更惊世骇俗,语气甚是嚣张。
“大哥,就他们俩,尤其是那小子更欺人太甚。”平头男人抬手点着郭凌飞,咬牙切齿,四五十个绝非善类的男人齐刷刷扭头怒视郭凌飞。
作为局中人的郭凌飞望着繁华街道,更像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超然物外的冷漠神情中隐隐流露舍我其谁的霸气,他听了两人很没创意的对话,嘴角稍稍勾勒出一个弧度,不屑到了极点。
“小子你能三两下废掉十来个人估计来路不简单,亮个万吧,我晁海亮一向不屑对无名小辈下狼手”光头铮亮的男人扇着肩子,有几分江湖大佬的气势,在上海黑道上仅次于冯坤的人物自然不缺那么点王霸之气。
“晁海亮…”齐白峰重复了这个能使上海小混混听了后立时流露出敬畏的名字,摇头撇嘴,一脸的不屑,他眼里曾经的冯坤在上海是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何况是未曾谋面这辈子无法挤进上流困子的晁海亮。
一群张扬跋扈的爷们听出齐白峰言语中浓重的轻蔑意味,怒气冲冲围拢过去。郭凌飞仍旧不正眼看这些人,眺望远处,密集的车流逐渐稀疏,晚上七八点钟正是车流高峰期的华山路异于平常的冷清起来。
酒吧门前其他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几十个如狼似虎的爷们在晁海亮眼神暗示下没急于动手,所有人静观变化。当华山路再无车闲杂辆通过时,一串超过百辆的黑色轿车徐徐驶来,清一色的奥迪。
绵延近两公里的车队在酒吧门前停住,所有奥迪轿车的车门几乎同一时间打开,无数黑西装笔挺的汉子出现,昂首挺立,气势如虹。漕帮的冯氏父子在十名剽悍保镖簇拥下快步走到郭凌飞身前,深深弯腰,一对父子如同见了主子的狗,五六百黑衣汉子跟着弯腰。
“会主,一切准备就绪,政府以燃放烟花为由对华山路限行一个小时,万先生吩咐我带人清理一些可能蹦跶出来的垃圾。”冯坤轻声道,曾经的上海黑道枭雄面对着踩下大半个Z国的强势男人竟不敢抬头说语。
酒吧门前,一帮跳梁小丑完全傻眼。
郭凌飞轻轻点头,迈步走上空荡荡的大街,清纯女孩痴迷的紧跟着这个让她明白何谓权势的男人,绵绵不绝礼炮声打破了上海夜空的宁静,夺目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升腾,幻化出璀璨华光。
第二卷 第二百九十章 这是一个承诺(上)
无数高楼大厦闪烁出的辉煌灯火为上海市区那片夜空增添了梦幻般的迷离色彩,一校校升腾而起的礼花弹在空中爆裂出多姿多彩瑰丽花形,将这一夜点缀的愈加完美,愈加迷离,今夜的华山路无疑是全上海的焦点。
空荡荡的大街上,郭凌飞双手抱着肩膀,缓缓迈步,灯光与烟花光华交相辉映,照亮他稍微仰起的俊逸脸膛,浮现出来的清淡笑意透着深沉玩味,没有一点得色,没有慑人锋芒,始终不温不火,旁人揣摩不透。
三年前,那些高居上位精明睿智的老头子会把郭凌飞看做有城府的大孩子,三年过去,没有谁再会自信的认为能揣摩到这个“孩子”的心思,不温不火的平静背后隐藏了太多隐晦阴暗的东西,这是质的蜕变,变化之后的郭凌飞又会给世界带来怎样的震撼。
今夜,他把上海夜空的华丽烟花给了一个陌生女人,手笔不可谓不大,而他曾经许诺给心爱女人的东西更多,是一片大大的天下,这片天下到底有多大,整个华夏?亚洲?还是整个世界?答案早已在他心中。
所以他要努力一点一点向上攀爬,要把一个接一个对手踩在脚下,不断增加自己的高度,北京第五代太子党们臣服不算什么,君临大半个Z国黑道不算什么,直到有一天,他处于的高度伸出手掌可以遮住这个世界,那就够了。
清纯女孩随在郭凌飞身边,双手纤细白嫩的十指交叉紧握放在胸前,仰望着夜空,笑的灿烂,不论多么现实的女人都希望生活中多点浪漫,多点温馨,哪怕是极其短暂的浪漫温馨也比安宁到无味的平静更能激起女人心中涟漪。
三条人影漫步在街头,十米后,冯氏父子带着无数黑衣汉子默默跟随,脚步甚轻,生怕惊扰了前边三人观赏烟花的兴致,谦卑敬畏从几百人的骨子里流淌出来,卑微小人物为权势倾倒天经地义。
烟花持续了近半个钟头,最后一抹瑰丽色彩彻底消失在夜空,郭凌飞停下脚步,倒身看向女孩,淡淡问:“满意吗?”
“谢谢你,今晚的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真希望以后每年都有这么一次,让所有上海人知道他们欣赏到的烟花是因我而绽放,上海每年中有一夜是因我而华丽。”女孩贴近郭凌飞,仰起如花灿烂的笑脸凝视他,眼眸中满是期盼。
“每年一次……”,郭凌飞撇嘴笑了,一手摸着鼻了,一手搭起女孩的下巴,专注凝视女孩这张堪比神雕中小龙女的清纯面庞,双眼中溢出降至冰点的冷漠,参杂在眼神中的玩味与不屑足以刺伤任何花痴女人的心扉,冷淡道:“说实话……你这种女人不佩,要怪就怪自己在不该现实的时候太现实了,不然你以后品尝的红酒价钱或许是六十六块钱的千倍……万倍,与你谈笑的人将是豪门贵妇名门淑媛。”
女孩一愣,既而花容惨淡,面前男人的无情决绝是她以往在任何男人身上找不到且品味不出的,齐白峰放声发笑,肆无忌惮。郭凌飞转身看向冯氏父子,“你们把爵士酒吧那群渣滓彻底清理掉,以后我不想上海的街头再出现他们的影子。”
“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弯腰。郭凌飞已扭身离去,留给所有人一个修长霸道的背影,没再多看任何人一眼,包括女孩。
“喂,我并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我现实……是因为我这样没资本……没背景的女人必须独自面对残酷的社会。“女孩捂脸,再无法保持心绪平静,两行泪珠滚落而下,有失落,有伤心,还有后悔。
郭凌飞依旧没回头,眺望远方的深邃黑眸甚至没一丝情感波动。马路对面高大建筑物的暗角里,一个杀机四溢的老人看着发生的一切,重重冷哼一声,把掩在背后的手臂抬起,一抹森冷溜光闪现,是一柄特制的弯刀,一尺三寸长,弯如月牙,刀身有淡蓝光华淌动,刀锋无比犀利。
“卑鄙小子,我要你的命,”老人低骂一句,猛然瞪大的双目杀机暴涨,一闪身跃出暗角,薄底儿布鞋点在路面上,频率越来越快,略显瘦小的身子越来越轻盈,六车道的马路中间是上下路的隔离带,隔离带正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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