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瞪大眼睛,大惊失色,张口便喊。
坏事了!
王业急忙窜了过去,扑倒在女人身前,抬手就去握住女人的嘴。
“别喊!别喊!”
谁知女人力气比王业大的多,一脚就把他蹬翻在侧。
棚外的云锦儿与小枝听到动静,急忙钻进棚中,就见王业被一女子撕打在地。二女急忙上前劝下女子,拉起衣衫不整的王业。
经过云锦儿的解释,女子才知道,三人确实是云寨的人。云寨被围,三人逃难在外,深夜摸回山谷打探消息。
“原来是这样,这位小郎君张口就要睡在我这,是我误会了。”
云锦儿踹了蜷缩在一旁的王业一脚,这浑人尽办浑事,要没人看着,还指不定做出多少荒唐事来……
“咦?你是白日里那禽兽?”
女人见王业一脑袋寸头,就觉眼熟,忽然想起白日里随夫刚在山边开出一块地来,便听谷中噪声四起。急忙返回围了过去,就听有人指着跪在空地上的一人大骂禽兽。打听一下,身旁之人说有老妇向此人乞讨吃食,此人不但不给,还猥亵老妇。当时跪地之人就是一头短发。
“你出去!”
女人喝道。云锦儿与小枝瞠目结舌的望向王业,原来白日二人不在,他竟犯下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怪不得寻得他与颜伯之时,颜伯对着他横眉怒指。
这事咋还没完了你,哎呀!
将王业赶出窝棚,云锦儿连忙致歉,女人见两个丫头年少纯净,便答应留她们住上一宿。云锦儿趁机询问云寨近况,女人自打贼寇走后,便没出过门,无从得知。云锦儿满脸失望,只能等天亮后再做打算。
“看你们这一身灰土,山中吃了不少苦吧?肚子饿了没?我这还有剩下的许多粥,将就吃些吧。”
见云锦儿点头,便起身去盛粥。女人约莫三十岁,黑发纷乱,脸色蜡黄但不显病态。起身后方才发觉身高近有七尺,十分健壮,赤裸着双脚,破碎的裤角处还有遮不住的一道道擦伤。待女人端来两碗粥,云锦儿与小枝急忙道谢。
“阿姊只身一人吗?”
云锦儿喝了口粟米粥,碗中竟发现还有几片野菜叶。
“我家男人白日里被贼匪砍了,现在就剩我母子二人了。”
女人说罢,手捂腹部。看来是已经有了身孕,只是月份不大,还未见明显的隆起。
见云锦儿与小枝都惊讶的看着自己,女子苦笑着说道:
“这世道不就如此,我们这些流民就像河边的蚂蚁一样,整日忙里忙外,就为了一口吃食,可遇到河水涨了,或是有人踩过,一脚就都没了,命贱的很。”
“我们一家五口原本是冀州经县人,以前乡里闹饥荒,家中老父老母都饿死了,于是逃到豫州讨口饭吃,哪曾想豫州闹胡乱,黑娃也失散了,便逃到了兖州。又遇到兖州民乱,我俩又继续逃,一年前来到这里。”
见云锦儿与小枝将碗中的粥喝光,女人又去盛了两碗。
“吃吧,家里的存粮白日里都被贼匪搜刮完了,剩下的这些还是缝在我家男人衫兜里,准备拿出去与你们云寨换些肉食的,我全都煮了,寻思着怎么着也不能饿着孩子啊。没想到竟没吃了。”
云锦儿与小枝接过粥,不好意思的问道:
“那你明日吃什么啊?”
“明日?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整日为了以后省吃俭用,不还是什么都没落下。我家男人经常怪我吃的多,可我生的健壮干活也卖力啊。他拉着我东讨西讨的,眼看过了一年安生日子,我俩还准备就在前边,启一间大些的屋舍,可现在人没了。”
“阿姊……”
云锦儿看着女人十分心痛,小枝想起了自己的过往,边喝粥边哼哧哼哧的哭了起来。
“呵呵,没事,不用难过,我是我家男人用一头牛换来的,哪有什么感情啊,平时总爱吵吵闹闹,他打不过我的。现在没了,没了也就没了吧。”
女人拍了拍小枝的背,伸长的手臂从衣衫里露出道道伤口,女子见着一愣,又将手臂缩了回去。眼睛有些红肿,也不知是不是刚刚哭过。但脸上没有多少悲色,显得十分淡然。
吃过粥,云锦儿替王业说着好话,女子答应从窝棚一侧堆落起的木板麻绳中,寻一块较宽的板子留给王业在门外过夜。又向女人讨了张草席。
草席挺宽,足能睡两人。棚中三个女人,床榻只有两人宽,要有一人席地而睡。云锦儿坚持让怀孕的女人与小枝睡在床榻上,自己睡草席。
想着门外夜深清冷,得给王业遮盖的东西,省得他怨自己虐待他。便问女人草席能否一分为二,女人取来割谷物的刀子。
刀子已经生锈迟钝,割的十分费力。云锦儿在怀中掏出一柄短刀,一起帮忙。女人看着云锦儿的短刀,出神的停顿了一会,又低头继续割着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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