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目光劫四处流射,已然看出四下人影幢幢,是以急流勇退,借机撤走。
可是当他撤身正待退去之际,两条人影已飞入谷,正是谢一飞与张南。
姚寒笙道:“两位也来了?”
谢一飞冷冷一笑道:“因据报陆性少年与王姓少年已来了此谷,故领了几个属下弟兄急急赶来。”
张南接道:“他们两个果然来了吗?”
姚寒笙摇头道:“不曾见着。”
谢—飞冷笑道:“以兄弟看来,教主并非来寻那两位少年,而是遣走我等二人,再与公孙兄有所商洽。”
姚寒笙不悦道:“谢兄如此说话,是完全不信任兄弟了。”
谢一飞道:“事情委实叫我等难以信任。”
姚寒笙原没把二人看在眼里,如何受得这种冷言讥语,不禁想道:“本教主懒得与汝等磨牙,就算与公孙兄有密约你便如何?”
张南亦怒道:“姚兄既如此说,咱们合作之事到此为止。我等不惯受人欺蒙。”
姚寒笙面色一沉,大有发难之意。
谢一飞霍地转向雪山盲叟道:“此事问他便知。”
一趋身行到雪山盲叟跟前冷笑道:“公孙兄鬼鬼祟祟来到此谷,究竟有何意图。”
雪山盲叟冷笑道:“我瞎子高兴去哪儿,旁人管不着。”
谢—飞色变道:“公孙兄不说,那是你把我谢家和川西张门,未看在眼里了。”
雪山盲叟突然扬声道:“今晚难得群雄毕至,崖上还有些什么人,都请下来说话。”
只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崖上果然一连跃了好几个人,黑龙帮主黑龙翔、副帮主郑仲虎亦赫然在内。
雪山盲叟又高叫道:“陆世见与王公子亦请过来,我瞎于今晚要把藏宝之秘,当众透露。”
陆文飞与王孙只得挺身行了出来。
黑龙翔对着雪山盲叟一抱拳道:“公孙兄当年曾为晋王府的上客,对藏宝之事料必有耳闻,兄弟愿闻其详。”
雪山盲叟道:“不错,兄弟确在晋王府呆过几天,至于藏图之秘,也有个耳闻。”
黑龙翔此刻才恍然大悟,雪山盲叟原来约有许多人在此,自己若冒失动手,群雄必然出面干预,当下接着雪山盲叟的话题道:“公孙兄来至太行开设‘不醉居’,想是为了藏宝之事,既允将秘图之事公开,何妨不从头说起?”
雪山盲叟干咳了两声,缓缓言道:“兄弟来到太行,是为了藏宝而来,可是等了这许多年,工夫却是白费了。”轻喟一声又道:“晋王殉难之后,兄弟便曾听说他们把府内藏宝与一本秘笈,收藏于一处隐蔽之地,并给了一张图,分作三份交与门下客,俟其遗孤成人之后,物归原主。”
谢一飞突然插言道:“此事兄弟已然知道了,公孙兄怎知藏宝是在太行?”
雪山盲叟道:“兄弟原不知藏宝是在太行,有一次路过太行,遇一位垂死的泥水匠,据说是为人雇来挖宝的。兄弟问他挖的什么宝,他说像是什么晋王之宝,兄弟再待追问时,他已七孔沁血而死,是以兄弟十分怀疑,这才在太行住了下来。”
张南忍不住插言道:“照公孙兄如此说来,藏宝已然被人得了?”
雪山盲叟道:“兄弟开设这间‘不醉居’,便为接待过往江湖人,探听消息。半年之前,来了一位江湖人,此人外号铁掌震三湘,姓陆名子俊。兄弟在晋王府内曾见过他,当时心里一动,便躲着不出来……”
在场之人俱都知道陆子俊便是陆文飞的父亲,是以均摒息倾听雪山盲叟的下文。
雪山盲叟干咳了一声,道:“陆子俊突然来到荒山,而且领着有病的妻子,自然是不大平常之事。是以兄弟十分留意。时时暗中派人察看动静。得知陆子俊果是有为而来,时常独自一人满山奔跑,好像在寻找什么。”
黑龙翔一面暗中察看陆文飞的动静,一面徐徐地道:“这件事兄弟可以如此解释,陆子俊因避强敌,迫不得已领了带病的妻子隐迹深山,复为寻找草药,是以到处奔跑。”
雪山盲叟长叹一声道:“黑帮主之言甚合清理,不久之前陆子俊果然遭人伏击而死。”姚寒笙原以为雪山盲叟有何秘密吐露,哪料竟全是些无关紧要之言,不禁大所失望,冷哼一声道:“废话连篇,这些事谁不知道,还用你来说。”
雪山盲叟并不着恼怒翻了他一眼道:“姚兄不要打岔,容兄弟慢慢地说。”
顿了顿接道:“只有兄弟知道地的死并非是仇家的追袭,而是他在无意中发现了一项秘密。这个秘密如若传出江湖,对某方之人大是不利,是以才起杀人灭口之心。”
陆文飞恍然大悟,深感此言有理,张口正待说话,王孙轻轻拉他衣袖道:“听他说下去。”
雪山盲叟道:“兄弟开设这门店,对来镇上之人极其留意。不久便发现有一批人时带来往山中,形迹十分可疑。嗣后才知那是避秦庄之人。可是避秦庄之人,不久也认出兄弟,并常邀兄弟去山中作客。兄弟为了察探他们来山中居住的用意,也就虚与委蛇。
经多方地探察,觉得这批人实在不好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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