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穿你就穿着吧。”孙必振拍了拍马卫家的肩。
马卫家抿着嘴点了点头,“但愿穿鞋不会招来麻烦。”
“哪来的麻烦?我们这一路上都穿着鞋,要是有麻烦早该出现了。”王不佞笑道。
“如果之前的经历不算麻烦的话。”孙必振补充道。
就在三人交谈时,走在最前面的召潮司停下了脚步。她周身的炁一刹那便消失了,只剩下磨牙的声音愈发的响亮。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孙必振哆嗦了一阵,跑到召潮司身旁,低声交谈了几句。
“莫不是鎏金司来了?不是吧不是吧?我才刚穿上鞋……”马卫家吐槽道。
隔着大概五十米的距离,孙必振转身朝王不佞二人大喊道:
“是异教的大祭司!”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马卫家苦笑道。
孙必振的喊声还没来得及传到王不佞耳中,疱疹平原的地面已经开始了皲裂。
原本长着橙黑相间地衣的地面发出了“桀桀桀”的摩擦声,仿佛有人在地面之下使用电动剃须刀。随后,一条缝隙裂开了,五条粗约一公分的金色绳索从缝隙中窜出,间隔整齐地冒出了地面。
据有关人士透露,黄金神教的大祭司统共有五名;由于黄金神赐福的特殊性,侍奉黄金神的大祭司们总是带着随从出行,随从数一律是五名,看来鎏金司也不例外。
从地面露出的金绳延长向天空,一反常态地没有瘫软,而是笔直地上升,一直延长了十米左右。
孙必振等人只能痴痴地望着那些绳索,召潮司则皱起眉,口中念念有词,似乎随时打算施咒,右手搭在了自己大腿外侧,那里绑着她随身携带的灵药。
在四人紧张的注视下,五条绳索停止了延伸。
随着几近凝固的空气发出破碎的响声,有五人钻出了皲裂的地皮,沿着绳索滑向上空。
他们各自抓着一条金绳,身上裹着沙色的布,连头部都被包裹,只露出了下半张脸,蜡黄色的皮肤上长着一对鼻孔和一排牙齿:他们的嘴唇和鼻子似乎被割掉了,也可能是因为疾病萎缩、脱落了,总之,他们露出的半张脸上充斥着诡异的病态。
这样病态的面容昭示了他们的身份:这五人多半就是鎏金司的随从了。
随从们的装束单一的过分,他们头上裹着的布沾满血污,身上的裹布则沾着其它难以描述的污渍,就好像有人拿腐烂物代替肥皂液洗涤过这些沙色裹布。
他们头部冲下,脚尖朝上,双手在抓紧绳索的同时有规律地痉挛着,以倒吊的姿势滑上了绳索末端。对于他们来说,重力似乎是相反的,又或者,重力在地狱从未存在过?
五名随从的出现预示着大祭司的到来,但,或许是出于傲慢,又或者仅仅只是行动不便,鎏金司迟迟没有现身。
瞠目结舌十五秒后,孙必振闭上了嘴,眨了眨眼睛,忍不住问召潮司道:
“他们的主子呢?”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召潮司飞快地捂住了他的嘴,这证明他铁定说错话了。
兴许是听到了孙必振的话,地下某处,一段呻吟般的话语传来:
“我向各位请求原谅,我确实应该先和各位打个招呼。”
看来这就是鎏金司的声音了。
近乎呻吟的话语飘向天空,一柄长矛率先扎破了薄得接近透明的地衣层,矛尖冲上,以匀速滑向天空,其末端绑着一条透明但熠熠闪光的丝线。
这柄长矛朴实无华柳木的手柄末端覆盖着兽绒,矛尖是金色的,没有花纹,形状是菱形,边缘粗糙,仿佛未经过打磨。
沿着长矛下方的丝线爬出一人,此人的穿着与随从们相似,也没有鼻子和嘴唇,也裹着一身脏污的沙色裹布,但不同之处在于,他袒露着胸膛,并且长有六条手臂。
此人以一种近乎维特鲁威人的姿态爬出地面:最上方的手臂抓着丝线,将他的身躯拖向长矛;第二双手臂伸得笔直,向上扬起,仿佛是在做赞美礼拜;最下方的一双手臂平举着,手心朝外,手上裹覆的布条上画着黄金教的圣痕:红色倒十字。
红十字象征着医者与救赎,那么红色倒立十字就意味着疾病与折磨。
此人袒露胸脯,布条散落在他胸腔周围,尽皆朝上耷拉。由于他过于干瘦,他肋骨突出,覆盖肋骨的皮肤也和布条呈同一颜色。
在此人沙黄色胸膛的中央,赫然是两个见而知义的地狱铭文:
“消肌腐骨,去根存土之人。”
所谓地狱铭文,就是不需要任何学习就可以阅读的文字,无论何人都能读懂。
如不出意外,此人就是黄金教的大祭司之一:鎏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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