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缓地补充道:“这件轻裘乃是紫貂皮,得风则暖,指面如焰,著水不濡,点雪即消,价值千金,纵然是在宫中也是极为少见,孤很是爱惜。”
他方才随意地垫在身下时,也没如他说得这般珍稀。
明楹原本看他极为为难地拿着这件轻裘,是想带回春芜殿丢掉的,却没想到他在这里反将一军。
傅怀砚看她没答,又语气和缓道:“皇妹这是很为难?”
“既然如此,那便丢到这里好了。只不过……紫貂皮难寻,整个宫中应当也没有几件,”他若有所思地顿了下,“若是被人看见,嘶,或许也会想到孤的身上。”
“荒殿中出现孤的裘衣,倒确实是件惹人好奇的事。”
明楹缓缓吸了一口气,接过他手中的裘衣,随后道:“好。等我濯洗以后,自会送到东宫。”
“有劳皇妹。”傅怀砚十分有礼,笑得温和,“对了,这件裘衣价值千金,与孤而言有非凡的意义,还望皇妹勿要假手于人,务必亲自来送。”
明楹说不出话来,别过脸去没在看他。
好在他说完这些也没有再在这里耽搁的意思,将明楹抱在怀里在宫殿之上穿梭而过,很快就到了春芜殿。
傅怀砚对春芜殿好像很是熟悉,甚至都没有靠着明楹来辨认,直接就找到了寝间的窗户,翻身而入。
他将明楹放下,并未在这里久留,只是看到小桌上的茶具,抬步过去饮了一整杯冷茶。
春芜殿的茶其实算不上是什么好茶,带着涩意,傅怀砚饮完一杯又倒了一杯,仰头喝尽。
明楹原本想提醒他这是自己的杯盏,想到方才在东宫和屋脊上的事情,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
在他面前,多言多错,最后反而是惹祸上身。
就像是现在她抱着的裘衣一般。
傅怀砚饮完冷茶以后就没有久留的意思,转眼看了看站在寝间的明楹,随后转身从窗户中离开。
明楹在原地静立片刻才起身上前去关上窗扉,手指贴在脸侧稍稍缓解一些灼热的温度。
随后她低眼看了看傅怀砚刚刚在自己锁骨上留下的痕迹,其实咬的并不重,只是很明显。
他好像很热衷于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关于他的印记。
明楹想到旁人对于傅怀砚的评价,所谓的清风朗月,雅正端方——
又在此时,与他方才动情的瞳仁,重叠在一起。
傅怀砚回到东宫时,川柏原本想上前问些关于前朝的一些政事的,方才明楹一直都在寝间,川柏自然是不敢打扰,现在看见明楹不在了,他才敢上前。
川柏才刚刚靠近,“殿……”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倏然察觉到傅怀砚现在并不是很想谈及政事的模样。
傅怀砚没看他,只低声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川柏应了是,随后转身隐入黑暗。
傅怀砚额头上脉络极为清晰,他进去寝殿的时候,随手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衫丢到一旁,然后未曾顿步,直接就踏入净室。
净室的水声淅淅沥沥,好像是方才下起的那场细雨。
他喉间上下滚动,带着一点薄汗。
东宫中原本的檀香与明楹方才留下来的淡淡香味融合。
许久之后,傅怀砚才从寝间出来,稍垂着眼,濯洗过后,很仔细地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指。方才随意地垫在身下时,也没如他说得这般珍稀。
明楹原本看他极为为难地拿着这件轻裘,是想带回春芜殿丢掉的,却没想到他在这里反将一军。
傅怀砚看她没答,又语气和缓道:“皇妹这是很为难?”
“既然如此,那便丢到这里好了。只不过……紫貂皮难寻,整个宫中应当也没有几件,”他若有所思地顿了下,“若是被人看见,嘶,或许也会想到孤的身上。”
“荒殿中出现孤的裘衣,倒确实是件惹人好奇的事。”
明楹缓缓吸了一口气,接过他手中的裘衣,随后道:“好。等我濯洗以后,自会送到东宫。”
“有劳皇妹。”傅怀砚十分有礼,笑得温和,“对了,这件裘衣价值千金,与孤而言有非凡的意义,还望皇妹勿要假手于人,务必亲自来送。”
明楹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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