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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走出一段，慕容复向后望了一眼。见杨康已然垂着头慢慢走远，再听不见他们说话。

低声问：&ldo;你刚刚为甚么要帮他？&rdo;

萧峰脚下不停，目不斜视地道：&ldo;那毕竟是他的父亲。&rdo;

慕容复未应，沉默下来。

萧峰似有所察觉，向他看了一眼，道：&ldo;换成是你，也会这样。&rdo;

慕容复略一迟疑，颔首道：&ldo;不错，我会是同你一样的做法。&rdo;停了一停，道：&ldo;不过理由不会同你一样。&rdo;

萧峰点了点头，只道：&ldo;这就够了。&rdo;

说话间二人退至前院，此时晨光已然大亮。过得片刻，忽见黄蓉慢慢地走了进来。这个小姑娘一反往常语笑嫣然模样，也不招呼，也不说话，只呆呆地往廊下一坐，双手抱膝。

萧峰慕容复见了她脸色，心知有异，对视一眼，正欲出言动问，却见郭靖也跟着走了进来，见黄蓉神色不对，呆了一呆。

抢步上前，柔声问道：&ldo;蓉儿，你怎么了？&rdo;

黄蓉抬起头来，怔怔看了他一会，忽道：&ldo;杨康被气走啦。穆家姊姊哭了一场，割了一大把头发，也这么走啦。&rdo;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不说萧复二人，就连郭靖也有一些摸不着头脑。瞧她仰起头来望着自己，眼圈儿微红模样，一时手足无措，想不到以什么话安慰。半天方憋出一句话来：&ldo;杨兄弟欺负她了？&rdo;

黄蓉摇了摇头，遂将适才于棺中发现穆念慈，穆念慈又同杨康起了争执一事说出，萧峰慕容复这才明白事情前后经过。慕容复皱眉道：&ldo;穆家姑娘也被欧阳克给掳来了？此人真是无可救药。&rdo;

郭靖听完，却也不明白两人究竟因何争闹，只道：&ldo;穆世姊何苦如此，她气性也忒大了些。&rdo;

黄蓉恍若不闻，兀自痴痴地想了一阵，道：&ldo;我想不通。难道一个女人给坏人搂了抱了，就是失了贞节？本来爱她敬她的意中人就要瞧她不起？不再理她？&rdo;

郭靖一呆，脱口而出：&ldo;自然不是。&rdo;

黄蓉接口道：&ldo;那为甚么杨康还是要怪穆家姊姊？&rdo;

这一问只问得郭靖张口结舌，一连说了几个&ldo;这……&rdo;，答不上话来。他只是本能地觉得事情原该如此，可是要问为甚么，却也答不出来，遂求助地望向师父。

郭靖黄蓉同是光明磊落的少年少女，天真烂漫，无事不可对人言，萧峰慕容复听完这番话，大致明了了杨穆二人之争所为何事。

自初识黄蓉始，他们从来只见过这个少女娇憨顽皮模样，高兴时大笑一场，不快活时哭哭闹闹，似乎从来不知&ldo;愁&rdo;之为何物，这时却怔怔的泫然欲泣，似乎初次识得了一些人间的愁苦。

心中不忍，对望一眼，俱知她这一问不能不答，然而回答着实颇难措辞。慕容复碰一碰萧峰手臂，低声道：&ldo;萧大王，还是你来罢，这话我答不了。&rdo;

萧峰道：&ldo;一个女人给坏人搂了抱了，那是坏人的错，错不在她。既然错不在她，那她的意中人也没有甚么好瞧她不起的。如果真要瞧她不起，那这个人也不值得她爱。不就这么简单，有什么好说的？&rdo;

郭靖如释重负。黄蓉似有所悟，抬起头来呆呆地望了他一阵，喃喃道：&ldo;不错，穆家姊姊她没做错甚么。&rdo;两行泪水随之流了下来。

她伸手拭去眼泪，又恢复了欢然神色，好奇道：&ldo;萧叔叔，刚刚慕容师父干么管你叫&lso;大王&rso;？&rdo;

慕容复这才察觉适才失言，脸上微微一红。萧峰见他窘迫，解围道：&ldo;从前有一个皇帝封我做过大王，故而他这么唤我。&rdo;

黄蓉笑逐颜开，道：&ldo;有这种事？是哪个皇帝运气这样好，有萧叔叔你辅佐他？&rdo;

萧峰微笑道：&ldo;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靖儿如今可也是成吉思汗的千夫长，居功甚伟，比我了不起多啦。&rdo;

他是无心之语，随口而说，郭靖却呆了一呆。

想起成吉思汗封自己做了金刀驸马之事，胸口似被大石重重击了一下，顿觉茫然难过。然而随即心想：&ldo;一月之内，我有桃花岛之约，蓉儿的父亲非杀我不可，这一切都顾不得了。&rdo;

不多时拖雷等三人纵马奔回，也说未搜求到完颜洪烈。三人合计一番，议定先回蒙古覆命，遂向郭靖道别。

郭靖心想这番分别，只怕日后难再相见，心下凄然，与拖雷、哲别、博尔忽三人逐一拥抱作别，眼看着他们上马而去，蹄声渐远，人马的背影终于在黄尘中隐没。

四人都累了半夜，当下将廊下门板移入室内，各自小睡片刻。当晚黎生率丐帮群雄，至祠堂中开设宴席。

洪七公如约而至，同萧峰并肩而坐，谈论武学见识，江湖中事，酒到杯干，逸兴横飞，俱有一见如故之感。程瑶迦虽未露面，也亲自整治了几样精洁小菜，又备了四大坛好酒，命仆役送来。众人欢呼畅饮，通宵达旦，尽兴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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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姐妹都说过希望杨康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实不相瞒，我想了一些办法，也推演过一些情形，能力有限，这一点看来是很难办到了。

杨康的各种行为跟《射雕》原著结合得太过紧密。金庸让他做了太多的事情，推动了太多的剧情。在不大幅度改变剧情、动大手术的前提下，杨康的命运很难同《射雕》主线的肌体剥离，因此也很难出现太大的偏离和变化（相对比照之下，可以发现《天龙》里的慕容复几乎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干。除了曼陀山庄那场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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