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二,天气闷热异常。一早,涵王府就派人送了一张贴子过来,是请羽汐过涵王府吃消暑宴的。
“这消暑宴是什么宴?”羽汐热得有些难受,绿竹并两个小宫女各持一把羽扇给她扇风。阿俏去地窖搬冰还没有回来。听到她这样问,绿竹便回答说:“听说涵王爷从海外某个岛国请了一个厨子,会用冰做各种各样的新鲜吃食,既爽口又解暑。这消暑宴,八成就是请娘娘过去吃吃那厨子做的冰镇吃食了。”
“竟有这样的事,那我得去。我还从未吃过用冰做的任何食物呢?”
“既然娘娘想去,那奴婢这就去叫青枣吩咐备车。”
“好,去吧!”
巳时三刻,羽汐出了门,随行的除了贴身侍候的阿俏和绿竹,还有太监青枣,另外还跟了忽啦啦一大帮子的宫女侍卫。宫女都是各司其职,专人专项给她提供各种方服务的,侍卫自然是要护她的安全的。
羽汐原本不想要这么多人跟着,可是绿竹说,东宫里的那个女主子出门不是这排场,如果不这样,怕被人看轻了去。最后还颇有些声泪俱下地说道:“娘娘,无论如何您是这东宫的正主,如果太随便,以后这东宫谁还会把我们幽竹苑放在眼里。”
羽汐一想,是啊,自己已经很不争气了,占着太子妃之名,却未给侍候自己的宫女太监谋得一点儿好福利,还处处让他们受气,实在不该。便不再坚持,任绿竹去安排了。
阿俏看到羽汐这么容易就妥协了,笑着说:“这绿竹丫头倒是很有安姑姑的风范,以后说不定是可以做女官的。”
“真的,”羽汐也笑着说,“别看她平时不声不响的,固执起来可是很吓人的。所以啊,以后我还是多多听她的话。”
“小姐这话的意思是,平时我太顺着你了,所以我的话小姐是可听可不听的?既然如此,那么以后我也固执一点。省得你有事没事就撺掇我带着你跳墙钻狗洞的。”
“嘘嘘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就守着我
,叫我出不了门,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小姐就这半个月来,我们就出去四五回了。哪一回我不是担惊受怕的,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怎么活啊!”阿俏嘟着嘴控诉道。
“嘿嘿,嘿嘿,你不也想了出去逛逛吗?互利的事情,就不要总拿出来说了嘛。”
“谁说我想出去逛逛了,我可不想。再说了,如果我想出去逛逛,可用着晚上,白天就能够出去。”阿俏不买羽汐的帐,反驳道。
“好阿俏,你也知道我白天被安姑姑看得太紧了的,对不对?就当行行好,不成吗?”
“当然可以。不过,小姐以后咱能少去点那些不正经的地方吗?”
“什么叫不正经的地方啊?凡是能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事物,都是正经的,没有什么不正经之说。如果你说倚红楼是不正经的地方,那说说看,是倚红楼里的女子不正经了,还是去那里的人不正经了呢?”羽汐一看阿俏红霞满面,便知道她想起了上次去倚红楼时,被那些个女人拉住又亲又抱的尴尬,便很一本正经地忍着笑板着脸问她。
阿俏被羽汐这一问,还真的怔怔地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椅红楼的女子,大多出身可怜,都是逼不得已才的。况且,里面不乏一些才华出众,不染的奇女子。若说她们不正经,确也说不过去。
“怎么这么轻轻一问,便把你问住了。傻丫头,这万劫红尘,岂会没有几个落入污泥,受那沦落之苦的人啊!这世上可怜人太多,你怜不了惜不了,最多只不去践之踏之便可以了。”羽汐看到阿俏又钻进牛角尖里,便开导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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