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捉着元问筠的手腕,吻细细的印了上去。
吻完又捉着她的手背嗅着她肌肤的香气。
他轻声问道:“问筠可知道你我第一次初见,是什么时候吗?”
元问筠抬眸恐惧的看着他。
季道灵自顾自道:“我是穷苦人家出身的,自幼颠沛流离,一路摸爬滚打来范阳讨生活,那时军中征兵,我靠着一身武艺当上了执戬中卫。”
“在我还未被人赏识之际,有一次在闹市,见到你坐着车架从人群中经过,我还记得那天,你梳着洛神髻,簪着孔雀碧玉簪,一身青纱织金襦裙,昂着头高高在上,金碧辉煌的很,真跟天上的神女差不多。”
“那时候我又穷又没本事,只是一个小小的执戬中卫,却想着这辈子若是能娶你当婆娘,真是人生中最大的幸事。”
“于是我努力往上钻营,可还是离你好远。”说着说着他眼神变得阴郁起来。
“你的家世,是我这种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我还记得拿着礼想去你家中拜访,被你家中府门前看门的狗奴才赶出来的落魄样子。”
“我只是想见一见你而已,他却奚落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敢来元家送礼。”
“那一刻,我真的无地自容,你知道吗?”季道灵摸着元问筠光滑细腻的脸庞笑道。
“也是那一刻,我知晓了自己和你的差距,我确实是蠢,作白日梦。”
突然,他指尖陡然用力,元问筠被他捏着脸颊吃痛了一瞬,又听他道:“偏偏那一刻,让我遇到你和王檀之出行游玩,你们俩谈天说地有说有笑,好不快哉。”
眼见他喜怒无常,元问筠更是惶恐,季道灵却又掐着她的脸颊发问:“我比王檀之差在哪里?论相貌?论才干?我不过是没投个好胎,除去家世他比我好在哪里?你说说看。”
他低眉见元问筠簌簌发抖,顿时松开手,转而温声哄道:“我不做什么,你别怕,你说说看。”
元问筠挣开他的手咬着牙不肯说。
季道灵眯了眯眼,又笑道:“不肯说啊,不肯说那我亲你了。”
闻言,元问筠登时抬眸啐了他一口:“季道灵,你这个疯子!你去死啊!”
“该死是你!该死的应该是你!”
“很可惜,我没死,王檀之倒是死了。”被她啐了一口,季道灵没有理睬,反倒是抹了抹脸付之一笑。
随后又一字一句阴恻恻的笑道:“他不仅死了,还尸骨无存。”
“疯子!……疯子!”元问筠挣脱起来。
“问筠。”他按住元问筠,突然叹了口气,“你再嫁给我好不好?”
“好想娶了你!”他猛吸一口气紧紧的埋在元问筠的颈边。
他说这话时,元问筠的心像悬着一张弓,紧绷到了极点。
毕竟,他的表情太过认真。
二人相偎在一起时,门外突然有声音传来。
“将军。”门外人影绰绰,有个个子高的叫了声。
“什么事?”季道灵回过神,昂首不耐道。
“那马夫跑了。”外头的人答道。
“跑了就跑了吧。”季道灵知道那马夫是桓融的人,元问筠没回范阳,桓融迟早要来要人。
“但那婢女擒住了。”外头的人又道。
“是吗?”季道灵闻言弯起了唇,回过头看望元问筠,笑道:“问筠,你身边的婢女叫我拿住了,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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