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岁宁从演武场回去后,沐浴罢,换上了轻软的藕粉春衫,边交待喜儿,回头需找个裁缝上门,量体做几身窄袍,以便练武时穿用。
喜儿一边应下,一边悄悄想——裁缝量体制衣需要时间,若还是往常用的裁缝,料子做工都要最上乘的,那起码要等上半个月。
而昨日女郎说,再有半月,脑子便能好了……到时女郎又变回来了,袍子还用得上吗?
喜儿认真思忖间,鹊儿走了进来:“女郎,乔祭酒及其夫人来了,将军特让人请女郎过去。”
“乔祭酒——”常岁宁路上问喜儿:“这是哪个?与我是何关系?阿爹为何让我过去见此人?”
脑子坏了的人,问起这种问题来自然理直气壮,喜儿小声答道:“乔祭酒乃从三品国子监祭酒,是看着女郎长大的,待女郎疼爱有加……”
常岁宁反应了一下:“乔央?”
喜儿惊喜道:“原来女郎记得呀!”
常岁宁的神情变幻了一下。
她当然记得。
她只是没想到这厮如此懒散,如今竟成了国子监祭酒——真的不会误人子弟吗?
狠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常岁宁很快见到了这位乔祭酒。
“岁宁此番受苦了……”年过四十的乔祭酒显然已听常阔说明了大致,此时双眼通红,双手微颤——
见少女无太多反应,他的眼睛顿时更红了,哽咽问:“岁宁这果真是……不记得三爹了?”
常岁宁:“……?”
三——爹?
怎么喊爹还编上序了?
二又是谁?
该不会还有四?
“那你也该记得你三娘啊!”乔祭酒将同样满眼泪花的祭酒夫人王氏推了出来:“你可是最爱吃你三娘做的玉露团啊!”
常岁宁的呼吸都停顿了。
乔祭酒又推了个人出来,这回是个文气温润的少年:“那你阿兄呢?连阿兄也不记得了?”
常岁宁:“……”
需要接受的挑战竟然越来越多了。
“……是二兄!”一旁的常岁安满眼警惕地纠正。
宁宁正经的阿兄只有他一个,乔玉柏只能做二兄!
与他同龄,只小了他两日的乔玉柏微拧眉看向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争这个?”
现在是争名分的时候吗?
常岁安不由瞪眼——想趁机让宁宁觉得他更识大体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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