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上挂着泪,郁慈几乎要将柔软的唇瓣咬破,才勉强发出一点声音:
“不是,你不是……”他不想将那个词用在秋琳身上,“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优秀的女孩。你会弹琴、会跳舞、也会外语,你还请我去看了剧……”
他一点点细数秋琳的美好,想让秋琳看到发光的一面,但却无力地发现哪怕再多的闪光点也不足以抵消这些痛苦。
他只能垂下头无声地流泪。
“对不起……”
看着哭得脸蛋乱七八糟的少年,秋琳清幽的眼眸中冷意化去一点,她之所以想帮少年,是因为她透过少年看见了秋熙。
一样的纯粹,一样的赤诚,会将一颗最柔软的心脏摊给别人看。哪怕会有一点不合时宜的天真,但那往往会更让人心动。
“事情很快就会结束了。”秋琳起身说,“你该未我感到高兴的。”
离开前,她又系上了那条丝巾,她的确会杀掉唐白英,但至少不是今天。
本来想离开江津,作一只缩在壳内的蜗牛,逃避掉即将面临的痛苦,却不想得知了另一场苦难。
郁慈哭得脑袋都有些发晕了,迷迷糊糊回到住处。踏进大厅却发现四周无人十分安静,而沙发正中则坐着沈清越。
他双手交叉,头深深埋下,右侧的手臂缠着绷带,仿佛一座缄默的雕像,哪怕近在咫尺也感受不到丝毫的生机。
没想到男人会在此刻回来,郁慈愣了一下,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他小声唤了一句:“……你怎么了?”
这一声就如同落在干裂土地上的雨珠,郁慈清晰地看见了沈清越的双肩颤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头,是一双通红的眼。
“……阿慈?”
他哑着嗓子叫了一句,勉强扯出一点笑意,但眼泪却先一步落下,“我以为阿慈不要我了。”
这一滴泪如同一桩响钟敲在少年心上,沉闷的钝痛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从前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变得狼狈不堪,好像宁可敲碎所有的傲骨来换得少年片刻的心软。
郁慈没有开口,他的确想过离开。但此刻心脏清楚的钝痛让他明白,原来有些不美好的故事结尾他避免不了,也不想避免。
他在沈清越右侧坐下,看着男人受伤的手臂问:“还很疼吗?”
在男人还未回答的前一刻,少年垂下细密而纤长的睫羽,鼻尖、眼尾和细细的下巴都是红的,凑近伤口再一次像许婉对他那样对待男人:
“吹一吹,痛痛飞。”
少年轻柔的语气,让沈清越喉头一哽,险些再落一次眼泪。他喉结滚动,哑声道:“嗯,已经不疼了。”
晚餐时,沈清越罕见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用晚餐。其实今天第一个发现郁慈不见了的人就是沈清越。
原本孟澄可以去军营里为他换药,但他太久没有见到少年了,就拒绝了,想回来换药的同时看一样少年,然后就发现少年不见的事实。
理智回弦后,沈清越猜出是少年主动离开。所以在林管家问是否立即派人去找时,他沉默良久,才道:
“找到他就把他平安送出江津吧,不用带回来了。”
少年离开的理由他大概知道几分。他既不能向少年保证他和贺衡谁都不会死,也无法将少年强行禁锢在身边。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顺着少年的心意放他离开。
哪怕他在战场上从未有过败局,但此刻他依旧是彻头彻尾的输家。
他一无所有。
回到卧室,郁慈默默将抽屉里的玉镯戴上,离开时他什么也没有带,试图抛开所有的牵挂,但事实证明,他无法做到。
床头小夜灯的灯光依旧在床面铺开柔和的光晕。郁慈小声唤了一句贺月寻,果不其然没有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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