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笙躬身道:“咱们爷想见见孟姑娘。”
孟清璇脸倏地一红,忙不迭整整衣裙,回到:“烦请小哥儿引路。”
到了青云轩,今笙顿下步子:“容小的通传,孟姑娘请稍候。”
孟清璇一路走得匆忙,气喘吁吁,此时脸颊都还泛着一点红晕,施施然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书房大门打开,今笙出来,“孟姑娘,咱们爷请您进去。”
孟清璇抚了抚乱跳的心口,走进书房,目光关切地看了一眼凌昭,立刻红着脸垂下眸子:“听闻凌公子肩背受伤了,如今可好些了?”
凌昭淡声问:“照夜叫人打死了?”
孟清璇雀跃的心情瞬间戛然而止,眸中的光彩也渐渐被慌乱掩盖。
“都是我的错,没能照顾好凌公子送我的马,还让这畜牲伤了茗儿妹妹,心中实在愧疚,只想着替妹妹出气,故而,故而……”
凌昭眸光渐寒:“打死了我的马,还顺便给老夫人和我母亲天天上眼药?添油加醋地讲茗儿是怎么爬了我的床?让人验她的身?”
孟清璇全身僵住,她没料到凌昭因为死了一匹马如此生气,也没想到他为了验身这么一件微末小事值得他质问她,不过一个恃宠而骄的通房而已,她是正妻,给萧茗点教训是应该的。
“我,我没有……”
孟清璇看着他冷峻的眸子,到底也只能咬着泛白的唇强行辩解:
“我不过是太心疼茗儿妹妹了,想替凌公子分忧,才顺口跟老祖宗和大夫人提了一嘴……”
凌昭眸光渐渐阴郁,胸腔里的那股躁意暗暗翻涌,伸手拉开书案的抽屉,“哐当”一声。
孟清璇看见桌上那枚带血的六爪纽扣,惊得脸都白了,僵在那里半晌都没回神。
“认得么?”凌昭问。
“不,不过是枚扣子……”孟清璇强自镇定,实则已经心跳如雷。
“孟姑娘,你应该知道是我救下的茗儿,这是我在照夜的背上找到的。”
孟清璇僵在那里,顿时浑身发寒。
“不是我,我没有……”
垂眸掩下眼底的仓惶:“凌公子,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怕是不能陪你说话了,告辞……”
凌昭早就没了耐心,往圈椅一靠,声音冷峻:“我们婚事作罢,你回去让你父亲写退婚书来,也算是全你们孟家一个颜面。”
孟清璇惊得面色煞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要退婚?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
书房外的今笙和随风都惊了,大公子竟然要退婚?!
孟清璇动了动唇瓣,慌忙道:“凌公子,是我错了,是清璇没管束好下人,不该让那起子浑人钻了空子,在照夜背上动了手脚,伤了茗姑娘,我回府一定打发了他们。”
“可请你信我,我是真心疼茗姑娘,不想让她一直无名无份才跟凌老夫人和大夫人提的。此事是我多嘴了,才让茗姑娘受委屈,日后我定好好弥补她!你何必因为这样的小事就要退婚,岂不是伤了两家的和气?”
凌昭神色冷淡:“孟姑娘,我们凌家的宗妇须得端方守矩,宽厚贤良,方能担得起重任,如今还未成婚,便开始耍那些小心思,你该知道的,我已经容忍过你了,我以为你应该有所警醒,不曾想,你不仅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孟清璇浑身僵硬的立在那里,唇瓣哆嗦着,喉头堵得死死的。
“南疆叛党案,孟家也牵涉其中,倘若当初我没放过,你们早被抄家流放了,即便不流放,你作为女眷,按律也应该被一条铁链子锁着,扔进教司坊做个娼,一辈子脱不了贱藉。”
凌昭声音毫无温度,刺的人心肝肺疼。
孟清璇脸色惨白,泪水不知觉间已经淌了满脸。
“三日之内退婚书送来,南疆叛党之事我也不会重提,否则,你该知道下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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