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完,突然愣住了,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我叫凯尔——不对,我不叫凯尔,我叫……我到底叫什么?”
他困惑地反过来问罗文: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他失忆了?
不太对劲。
罗文回忆起男人的特点:
“你在医学院上过学?对吗?”
男人忽然精神了,惊讶道:
“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没好好用功,所以连片子都看不懂。而且非常马虎,没责任心,甚至会给女人编前列腺正常。”
“不是,我哪有——你怎么知道!我几个月没犯过这种错了!”
他哇哇怪叫,迫不及待地追问罗文:“你认识我!太好了!快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罗文摇头,答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男人失落地叹气,稍作思考,招呼罗文过来:
“你也在找离开这里的路吗?我们要不一起走吧!”
罗文稍作犹豫,同意道:
“可以,不过我们保持距离吧。我想你应该也不放心我。”
罗文一个人走了太久,现在觉得与危险的怪物相伴也好过独自前行。
两个人始终保持着距离,男人在前,罗文在后,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男人是圣瓦伦比医学院的学生,顶级高材生里的差生,险些毕不了业。但照罗文上次的经历看,恐怕男人真的没能力毕业。
罗文不清楚他们走了多久,他怀疑至少有一整天了,可眼前的男人却只是神情变得疲惫,仍然能坚持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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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是男人的体质不输于贵族,要么是这片空间有问题。
罗文的直觉告诉他,他们处在一个非常特殊的空间中,这里时空紊乱,或许外界的时间远没有自己想象中过去那么久。
突然,他听见一道古怪的叫声。
那声音像是野兽的低吼,又像是凄惨的悲鸣。
紧接着,男人像是被吓到了,惊慌地大喊大叫。
罗文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前方有个扶着墙的人。那人低着头,体格瘦小,头发凌乱,衣衫褴褛。他扶着墙,喉咙里不断发出声音。
罗文定睛一看,发现那人身上遍是伤痕。他肩膀扭曲变形了,扶墙的手不自然地弯曲,歪歪扭扭,肚子则被捅出个洞,发黑的小肠从里面掉出来。他还没有穿鞋,双脚畸形又发绿,右脚脚后跟还吊着一块肉,裸露出的左小腿上被撕下了一大块肉,伤口已经发脏发黑了,可以见到里面的胫骨。
那人听到男人的叫声,猛地抬头,露出皮开肉绽的脸,他的双目全是眼白,嘴角歪斜,与其说痴傻,不如说怪异。
他嘴里含着的声音放大,抬起手臂,向两人走来,动作缓慢而别扭。
罗文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种地球人幻想出来的怪物——丧尸。
但罗文绝对没在无夏城听说过任何类似丧尸的玩意儿。无夏城禁止死灵法术和复活术,死了就是死了,从来没有什么不死族的说法,哪怕是在最黑暗的下水道也没这么邪门的玩意儿。
某种新型的灾害?医院的禁忌实验造物?还是某种未被记录的非人种来到了无夏城?
罗文脑子里浮现出大量的猜想。
那怪物扑向男人,男人一边躲,一边叫道:
“这他妈什么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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