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微沙哑,在安静逼仄的车内被放大,声线破碎得几乎要连不起来。
我问道:“你不回z市吗?还是去高铁站吧……”
师傅:“z市来回的高铁列车今天停一天咧!要不要改客运站?但是估计要差不多七八个小时才能到!”
我意识到什么,陆玄奇的车上次留在了s市,那他今天来的方式只能是坐了七八个小时的客车。
陆玄奇自嘲般低笑,“不回了。”车外光影化作雨水的模样照在他侧脸,一路滑落到下巴尖上,让我误以为是泪水。
我目光落在他绷紧颤抖的肩背上,“师傅麻烦关一下空调,他淋了雨。”
师傅似乎察觉到气氛古怪,关上空调后就启程了。
到了小区附近时陆玄奇一言不发撑开伞下车,我的“拜拜”还没说出口他就甩上了车门,扑我一脸凉风。
我自知有错活该,只能尴尬地摸摸头,准备给师傅报学校的地址。
还没等我说出口,侧边的门被拉开,雨珠打在伞上的声音鲜明清亮,我来不及抬头就被人攥住手腕拖下车。
“怎么了?”
他不答我,只带着我一路奔离,斜飞的雨钻进我衣领,冲得我心口发凉。
伞摔在大理石地上溅开一圈雨水,刺耳的摩擦声让我缩了缩脖子,却被抵在我脖颈吮吻的男人强迫舒展开。
他一边将我托抱起压在门上,一边毫无章法地用钥匙串怼门锁孔,闷在我锁骨里的呼吸又重又急,被雨水浸透的怀抱里潮热到窒息。
终于“哒”一声门锁打开,他用脚踢开门,我见状立即伸手环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进了门。
我此时无暇顾及姿势有多羞耻,攀枝似的揽低他脖子与我接吻,堵住他胸腔中所有欲出的话。
他扶在我身上的手掌收紧,让触碰过的肌肤都残留他的温度和力道,如密不透风的水绞尽我的呼吸。
我们就这样互相掠夺着空气,直到他把我抱上了床,伏在我身上深吻,而我抓紧他衣摆的手往里探,毫无章法地触摸他精壮腰身的皮肉。
指尖自然搭上他的裤腰,我沿着硬邦邦的腹肌勾住松紧带要往下撩,却被他猛地攥住了手腕。
他眼眸倒映出喘着气满脸错愕的我,那双眼深邃无底,却仍有细微的光从深处往外游,而我那片小小虚像逆着光钻进去,随之的还有我无处可逃的龌龊。
我抽离不出来,骨架被铁钉般的冷汗钉入了贴附的床被,手足无措地听他说话。
可我的眼泪却不停滑入耳中,像水里的鱼向我吐泡泡,氧气却都进了耳朵,
即使如此我还能听清楚他说:“我们是正大光明在一起的对不对?”
我们公告过众人,当然是正大光明在一起的。
“可为什么你总像是我偷来的?”
他眼里倒映的我那片虚像慢慢游离出来,并着微末的、余下的光一起慢慢游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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