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到这所学校,“三中队”是拉板车的运输单位,拉煤、拉黄沙、拉砖头……凡是需要拉的都拉。然而,他却带来了一卷评诗的文章,其时正是有正正经经的诗歌作品读的年头。后来,在评论老诗人艾青的诗时,叶橹写道:“一个人在生活中经受的曲折坎坷,对于强者来说,只不过是磨炼和升华他的意志的催化剂;他会在这种催化剂的激发下变得更加顽强执着,对生活更加怀着热烈的爱而感受到奋斗的欢欣。”
叶橹的爱和欢欣属于诗。如果看到他对复出的那一代中年诗人如公刘、邵燕祥、刘湛秋、青勃、晓雪、韦其麟,以及对新一代青年诗人舒婷、顾城、梁小斌等人的诗歌所倾注的热情,就知道这种爱多么深挚,这种欢欣多么令人悠然神往,我对叶橹的认识应该就从这里开始。(摘自费振钟为叶老的《诗弦断续》一书写的序《一个人的世界:经验、智慧与诗》,南京出版社1991年版)
著名评论家费振钟的“这样的虚拟的对话,常常使虚拟者自己感动”,也感动了我,好像他三十年前说的话似乎就是代我说的,似乎预见了我从虚拟走向了现实。
我的耳朵有些不灵,最初和叶老“对话”,听了好几次才明白“三中队”是什么意思。纸上得来终觉浅的我,一下子不能把眼前的叶老和曾经拉板车的叶老联系起来。可是正如费振钟先生写到的,也许正因为有了“三中队”,才有了后来的“高邮师范”,有了后来的著名诗歌评论家叶橹。
因为有了叶橹的加盟,高邮师范的文气越发昌盛。从母校先后走出了不少文化名人,单以兴化而言,大腕重量级的,王干是一个,费振钟是一个……
我对高邮师范十分自恋,因为高邮师范是我的大学。我是“文革”后恢复高考村上第一个金榜题名者。当年全公社就考取了两个人:一个进扬州商校,另一个是我,进了高邮师范。尽管高邮师范是中专学历,但在村里人眼里我就是堂堂正正的大学生。
高邮师范虽然不是大学,却藏龙卧虎,聚集了一批大师级的教师,在今天实属罕见。两年的师范生活,我有幸遇到了诗评家叶橹和数学特级教师金成梁两位老师……(晓橹(王桂国)《高邮师范》,《兴化日报》2015年4月10日)二 一棵是石榴树,还有一棵也是石榴树她们,一个叫郭德珍
一个叫茅庆玲
一个是医务室的医生
一个是管财务的会计
那是在高邮,在那个搬运公司
您累了,消闲些时
常会到她们办公室来坐坐
和她们唠嗑家常,和她们讲您的故事……
那时您还没有被他们找到
还没调到高邮师范
更没有后来的扬州师范,扬州大学的叶橹教授没有后来的著名学者诗评家
没有后来那么多的人喊您叶老,老爷子……
叶老,读到的关于您的文字
不知为何她们的名字,我印象那么深感觉那么好
不知为何我竟然想到
您就一直待在那个小城也挺好
您还可以,看书看累了
还可以下课了,放假了,还可以去看看她们您还可以每天走过那条校园的小路看到,一棵是石榴树,还有一棵也是石榴树———
叶橹:“我从芜湖那边回来,又到搬运公司的三中队来。就是拖板车的叫搬运公司。搬运公司下面分几个中队,我所在的就是三中队。根据政策,安排下放人员到高邮去工作。
从1976年到1980年,我就是在那里待了4年,1976年过了春节到‘三中队’报到的。这之前我收到一封信,要我回去说是要落实下放人员政策。我当时在芜湖,因为一个朋友帮助,在一个队办厂做采购员。我是下放人员。当时有个知青回城安排工作的政策。我也作为下放人员安排的,这就被安排到高邮搬运公司三中队。
搬运公司的领导姓郭,大胖子,说你是个大学生,我这里从来没有来过大学生。他打算安排我做文字工作,我觉得不行。我说我有历史问题,不能做文字工作。他说你先帮我做好。一个月以后,人事科长就把我调出来了。郭主任对我还不错的,就安排我做采购。他知道我以前在生产大队做过采购。采购也很简单,到时候去买东西。做了一段时间采购,领导又让我做工会工作。
从1978年到1979年,右派平反很频繁,政策不断地松动,而且还有消息出来了,但是我在的那个地方消息不灵通。有一天,杨文翰(晓雪)还在云南,给我来信说,现在右派的问题好像要解决。我们还一直保持联系。
有一天在那报纸上看杂志的目录。看到《南京大学学报》的目录,有程千帆的一篇。我想程千帆怎么到南大来了?我就立即写了一封信,有话不敢说,请南大学报将信转给程千帆先生。
究竟是哪一年看到南大学报的,这个记不清了。那应该是七几年,《新华日报》还登《南京大学学报》目录的。原来程千帆先生调到南大来了,我也不知道。最后就是南京大学学报将信转给程千帆的。
程先生收到了我的信,马上给我回信,让我到南京来。于是,我就到南京去看望他。他询问我的情况怎么样,还问我打算怎么样。我说程老师能不能帮我换个工作环境?他跟我讲,我带你去见南京师院的中文系主任,他姓孙,也是个老师。然后他把我带到孙望家。他早年也写诗,跟程千帆是很好的朋友。
程老师带着我,到孙主任家让我跟他谈。我就把我的情况向孙主任做了全部介绍。然后他就让我回去写个材料。回来后,我就把我过去的经历写成了材料,寄给了孙望。孙主任收到了我的材料后就将其拿到南师党委会上讨论,党委会很快就通过了,决定把我调到中文系来。谁料就在这个过程当中,中央发布文件,由于“文革”期间大量的工农兵学员进入高校,现在人浮于事,于是冻结人事调动。真没办法,只能就地安排吧,所以后来落实了,就这样我到了高邮师范任教。
我还告诉你,这中间还有一个过程,是武大想要我回去的,武大当时知道我,‘帽子’什么都已解决,我真的想回武大。但是中途也是为了老婆的户口,武大知道我老婆是农村户口,弄不过来。那时武大有人跟朱延庆恰好在一起开会就谈了起来。他说你们高邮有个叶橹,你怎么不找他呢?高邮师范这些人原来也不知道我,就问叶橹是个什么人,于是就给他讲我当年的情况。
我的正式平反是在1980年。早在1979年,中央就决定把右派全部平反的。我的平反是由高邮来负责的。高邮方面成立了5人小组,他们就派人找我谈,就是说你现在的问题要解决,还要准备安排你工作。我说我就在交通局部门,我也不想到高邮师范学校教书,没想到。
那时朱延庆发现我这个情况以后,就跟朱超讲,就去找交通局局长方成,有没有个叫叶橹的人?朱超是当时的高邮师范的校长、负责人,然后就去找方成,交通局就派人寻找叶橹。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叶橹。后来就再来打听,了解到我的原名,于是再到交通局找到我,跟着方成、朱超、朱延庆,我就回来了。
我说我不行,我这么多年连书都没有看,不知道还能不能教书。
我不肯去。方成在旁边,他过去当过高邮的法院院长,当过公安局局长,现在是交通局局长,老干部。他说,你去,你老婆不是农村的嘛?我负责把你老婆户口解决,那还不行嘛。所以我当时觉得,这个人还不错,所以我就去了高邮师范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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