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中,皇帝神色倦怠:“你们,出去吧。”
“父皇脸色很不好,是否要叫太医来看看?”君洛垂下眼睑,沉声问道。
皇帝冷笑:“你想要的,朕已经给你了。你就还朕一个清静吧。”
君洛凝眸,苦笑。
他想要的?
这老东西以为,他想要的,是那张冷冰冰的椅子吗?
也是,有温度的东西,怎么会轮得到他?
罗青桃察觉到父子二人之间,却完全弄不懂个中原委。
她从宫女手中接过茶盏奉上,皇帝却一把推开,冷笑:“你们的目的达到了,你也不必在朕的面前做戏了!”
罗青桃讪讪地退后,手足无措。
君洛深深地看她一眼,沉声吩咐:“出去等我。”
罗青桃自然无异议。
皇帝目送着罗青桃出门,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君洛:“罗家丫头,对你是动了真格的了。”
“是吗。”君洛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只是表示自己在听而已。
皇帝眯起眼睛,认真地打量着这个被他忽略了二十年的儿子。
印象中,似乎从未认真看过他。一眨眼,那个曾经聪颖慧黠、后来却渐渐成为皇家耻辱的小儿子,竟然也已经长这么大了。
有本事在他的眼皮底下把整个京城收入囊中,有本事把他的养心殿变成一座囚笼了。
皇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此而感到骄傲。
君洛挑眉,冷笑:“父皇是不认识儿臣了吗?”
皇帝移开目光,喟然长叹:“放过罗家丫头吧。”
君洛走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面色平淡:“这个也放过,那个也放过,做皇帝还有什么趣味?”
皇帝无言以对。
君洛坐得烦了,缓缓站起身来:“父皇该休息了,儿臣告退。”
“老七。”皇帝忽然开口。
君洛的脚步立刻顿住。
却,未曾回头。
皇帝盯着君洛的背影,深深地看了很久。
君洛已有些不耐烦了,才听见他叹道:“这天下落到你的肩上,朕也放心。只是,做皇帝太累,你……切记保重自身,不可意气用事。”
“儿臣知道。”君洛地应下,连冷笑都懒得回应一个。
他才不会以为这只老狐狸在关心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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