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福斯特从胚胎商店的微光中隐约出现了。
“今晚要不要去看场感官电影?”
列宁娜摇摇头,一言不发。
“今晚另有约会?”他对自己的朋友之间如何互相约会很感兴趣。“是不是贝尼托?”他问道。
她又一次摇摇头。
亨利从那双紫色的眼睛中发现了疲惫,从脸部红斑狼疮般的光泽下发现了苍白,从深红色、板着的嘴角边发现了忧伤。“你感觉糟糕,对吗?”他问,略感焦虑,生怕她可能感染了目前地球上仅存的几种流行病。
但列宁娜再次摇摇头。
“无论如何,你都应该去看看医生,”亨利说,“医生一天见一次,管教疾病一边去。”他热心地引用名言,为使她更加理解这句睡眠教材中的名言,他还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许你需要用一次妊娠替代品,或者做一次超强的‘激情替代治疗’,你也知道的,有时普通的‘激情替代治疗’效果不是……”
“天啊,看在主福特的面上,”列宁娜说,打破了她那固执的沉默,“给我闭嘴!”她转身去忙被她疏忽了的胚胎去了。
还“激情替代治疗”呢!她都快笑出来了,可是那时她都快要哭了。难道她还没有受够自己的激情?在往注射器里填充的时候,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约翰哪,”她喃喃自语,“约翰……”然后突然沉思起来,“我主福特啊,我究竟有没有往这个胚胎瓶里注射过嗜睡症疫苗?”她已经记不住啦。最后,她决定不能冒险再多注射一次,便转而应付下一个胚胎瓶。(从这个时候开始往后数二十二年八个月零四天,穆万扎市的穆万扎地区一位前途远大的年轻副α管理员将因嗜睡症而死,这是半个世纪以来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她一边继续工作,一边叹息不止。
一小时之后,在更衣室里,范妮积极反对,“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你不觉得荒唐吗?实在太荒唐啦!”她重复着,“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男人?又是一个男人?”
“对,但那是我真正想要的男人。”
“难道世上其他男人不是千千万万?”
“可我不要他们。”
“你不试怎么会知道?”
“我已经试过了。”
“可是你试过多少男人?”范妮问道,轻蔑地晃晃肩膀,“是一个,还是两个?”
“几十个吧。”列宁娜摇头补充说,“但是,毫无用处。”
“看来,你还要继续加油,”范妮言简意赅地说,但是很显然,她对自己开的处方信心也不足。“没有坚持一事无成。”
“但是同时……”
“别去想他了。”
“我不能不去想。”
“那就吃点索玛。”
“我吃啊。”
“那就继续吃。”
“但是在两次索玛的间歇,我仍然喜欢他呀。我会永远都喜欢他。”
“啊,如果这样的话,”范妮坚定地说,“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要他?你可不用管他自己要不要你。”
“可是你不知道他是一个多么怪异的人!”
“如果这样的话,你更要采取强硬的措施。”
“说来容易做来难。”
“别去管那些废话,行动第一。”范妮的声音就像小号,她仿佛是在福特女青年协会发表一场晚间演讲,对着副β族少年们大训特训。“是的,去行动吧,立刻。现在就行动。”
“我害怕。”列宁娜说。
“不怕,你只需先嚼上半克的索玛。而我得去洗澡了。”她走了进去,身上裹着毛巾。
门铃响起,野人一直都在期待亥姆霍兹这个下午会过来(他本来打定主意要跟亥姆霍兹谈谈列宁娜,把这个秘密再掩藏多一点点的时间他也忍受不了了),因此一听到门铃声,便跑去开门。
“我预料到是你,亥姆霍兹。”他一面开门,一面大叫道。
不料站在门口的,竟是列宁娜。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醋酸纤维及绸缎成分的海军装,戴着一顶白色的圆帽,轻轻巧巧地斜挂到左耳朵上。
“啊!”野人说。仿佛某人狠狠击打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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