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泱每月给碧珠按铺子所挣得的份额分银钱,两人都赚了个盆满钵满。
自小读书,受族学堂教育,通琴棋书画的谢家从小姐谢锦泱,头一次意识到,女子也能如此大有可为。
她问碧珠,为何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她开铺子。
碧珠说,她只是想拿她的私产钱财以作练手,往后她回了望京,要去开一家比昳丽轩更大的铺子,赚更大的钱。
谢锦泱听了她这种直白的回答,忍俊不禁。
“你和别的奴婢不一样。”
谢锦泱这么评价碧珠,回想起自己开铺子所受的一些阻碍,心有戚戚。
“要是所有的女子,都如你这般充满活力……仁叔他们或许,一开始也不会怪我自轻自贱,跑来从商开什么铺子……”
她虽非主家嫡小姐,但出身谢家,与主家长兄谢伯书共一脉祖父,故去老父乃前家主庶弟,放眼整个谢家,她身份断然不能算低。
尚未出阁,一味抛头露面,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好事。
旁人只会觉得,谢家穷疯了,竟是养一个闺阁小姐都养不起。
碧珠虽是奴仆,但也懂得她们这些人所受的非议。
“锦泱小姐,你不要这样说,他们待你有所偏见,是他们榆木脑袋有眼无珠,可照他们说来好像还是女人家的错了,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碧珠一派坦然地补充道:“奴婢也没有和别的奴仆不同,奴婢自小家贫,是被卖入桑家一辈子当奴才的,只不过有幸碰上了好主子,才得了识字看书的机会,那些无所作为,只晓得伺候他人的奴婢,她们不去力争上游,也并非是她们的错,大部分受着主子家的磋磨,能每天吃饱饭都是不容易的了。”
天清地浊、男尊女卑。
古往今来,约定俗成,未必就是对的。
谢锦泱一时动容,眼眶泛红。
碧珠说:“锦泱小姐你也一样,不必太为难自己。”
“嗯!”
谢锦泱重重地应了一声。
碧珠笑了笑,道:“就像我家小姐,她看不懂的东西,从来都不会为难自己去看懂,她总觉得,自己乐呵高兴就好,所以奴婢也是这么想的。”
“你是想念嫂嫂了吧。”
谢锦泱也扯起笑意,打趣问道。
碧珠连连摇头否认:“我才没有,是猫公子,猫公子想念她!”
与此同时,圆滚滚的狸花猫正盘在柜子上呼呼大睡。
碧珠怔怔地望着它平稳起伏的呼吸,一阵阵恍神。
她或许该承认,自己是想念桑觅的。
轻贱、下作、肮脏、愚钝、不得体面……
桑觅十几年来,一贯都是个不合格的世家贵女。
可她自己,从未将那些规矩当真。
碧珠数着两人分别的日子,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被桑觅抛弃,心头就难受。
自诸多杂乱的记忆中回神过来时,昳丽轩外的日头真好。
阳光斜斜地打下来,照在人身上暖呼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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