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这里蛊惑人心!”
郭芙眉头一蹙,喝道,“既然明教高举‘光明’之旗,为何要偷偷摸摸夜袭?为何与那彭长老狼狈为奸?你当我们是三岁孩童,可以随你搬弄是非么?”
女道姑目光如刃,回视郭芙:“我们确实不该夜袭,但那是迫于无奈。你们囚禁我故人,甚至将他关在猪圈、羞辱他于众人之下,这又何尝不是卑劣?要是你被锁在猪圈里,我等路见不平,也会相救。”
她这番话,说得郭芙一时无言。毕竟他们一路对彭长老确实没有客气,只当此人犯下大罪,本就该受唾弃。但若站在女道姑的角度,或许真的会觉得同伴被公然凌虐,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不过,郭芙仍然保持高傲的姿态:“彭长老罪行累累,该当此劫。你莫要把颠倒黑白的言辞加到我们头上。况且,若是你们当真想救人,也不该在半夜放毒暗算,这分明就是图谋不轨!”
女道姑听到“放毒暗算”,并不否认,只是重重冷哼一声:“正面迎敌,就凭我们这区区数十人,又岂能与五千兵马对抗?我们只能出此下策。谁让你们的队伍里,有人曾残酷折磨我同伴……”
说到此处,她忽然垂下眼睑,脸色一寒,不再往下细说。想必其中另有难言隐情。
郭芙咬唇,心里原先对女道姑的些许动摇再次被拧紧:“她终究只是为彭长老那厮狡辩,彭长老害自己不浅,难道还要我们谅解?”
郭芙想至这里,又想起来膨胀老想当着雕鹏的面凌辱自己那事,顿时所有的自省都被抛之脑后。
郭芙神情冷峻地站在场中央,微微仰起下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身后的图软说道:“把他们都绑起来,一并带去大胜关,交由我的杨哥哥发落。”
图软领命,心里却微微一颤。他小心地把匕首藏在袖口,随后快步走向那位女道姑。两人目光在火光中一触即离,好像各自心怀隐情。女道姑面色仍显苍白,眼神却倔强地回视着图软,仿佛在埋怨什么,也仿佛在说着“别这样”的请求。
图软呼吸一滞,心想:“她曾经救过我啊,我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她被押走吗?”
他暗下决心:就算帮不上她逃走,也要先割断这绳索,让她舒服些。
想到这里,他甩手攥紧匕首,躬下身子,对准束缚道姑的绳索轻轻切去。
就在他刚要下手的一瞬,一道清脆却凌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刚刚给你一次机会,你却没有主动交代。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
这句话若带笑意,却透出一股寒意,仿佛一柄无形利刃,让图软心底骤生恐惧。他手指一颤,险些将匕首掉落。道姑也猛地抬起目光,目中闪过疑惑:“郭芙这话是对我说,还是对图软说?”
图软更是浑身僵硬,头皮发麻,脑中飞快盘算:“大小姐何时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她这话到底在暗示什么?在场最可能被质疑的人,不就是我和这位道姑嘛……”他背脊发凉,目光下意识地避开郭芙,好半晌都不敢转头,只能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手里攥着匕首却不敢再动。
“郭芙这是在说眼前这个道姑,还是在说我?”
这个念头在图软脑海中急速盘旋。若是对道姑说的,意思很简单:你既不肯坦白,那就再给你一次开口的机会。可若是对自己说的,这问题就复杂了:难道是我在暗中协助明教的事,已经被发现了?
营地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连旁观的士兵都悄然停下脚步,唯恐卷入这股暗流。女道姑那双略显冰冷的眸子转向郭芙,嘴唇微张,却像是又被什么压住,没有发出声响。她明白,再说什么都可能被当作辩解或狡辩,无论对郭芙还是对图软,都无益。
微弱的火把光里,郭芙负手而立,背对图软,只留给他一个无法揣测的背影。她淡淡道:“你若还有什么想说的,这便是最后的机会。”
说话时,她并没有回头,仿佛对身后的一切都早已有了预判。她的嗓音并不高,却足以让在场每个人听得清楚。她没有多余的指名道姓,却把话留在半空,使得图软与女道姑——甚至在场所有心怀鬼胎的人——都心惊胆战。
图软悄悄抬起脸,见女道姑同样紧盯着郭芙,眼底含着焦灼。二人四目相对,各怀心事,却都不知道自己哪一步该先开口。空气似乎凝固得快让人窒息,士兵们手里的兵器也在这寂静里泛着冷光。
“我该怎么办?”图软心乱如麻,缓慢地把匕首收回了一分,但又忍不住想为道姑求情。他脑中浮现当年自己在金兵手下险些被虐杀,是这位道姑拼死相救的画面,心中歉疚和恩情交织成难言的苦涩。
“我该先坦白,还是沉默?”
“要是真告诉郭芙,一切都完了;可若不说,她只怕会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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