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玦状似无意地将视线一一从殿内众人身上扫过:“孤要治他的罪,但是他却狡辩说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因为有人将他们逼得没有活路了。
他今日哪怕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势必要孤给他一个说法。
孤今日请大家来,就是想请大家来评评理,塞北臣服于我大启六十余年,不管是先帝,还是孤继位以来,自认为对塞北各族都是包容有加。
怎么今日就逼得他们要造反了?造反了不算,竟然还想让孤给他一个说法。”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赵玦说完,顿了顿,随后指了指自己王案前那一摞账本:“这是这反贼这些年给咱们记的账,各位卿是要自己看?还是要孤找人帮各位念出来?”
“君上,”一名大臣说:“此人胆大包天,竟敢意图谋反,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东西,是不是他为了自保刻意罗列出来抹黑污蔑他人的,还请君上明察。”
“正是呢,”赵玦赞同地点点头:“正因如此,孤才会让大家来帮孤评理啊。”
那大臣倏地住嘴,殿内又恢复了诡异的沉静。
少顷,赵玦说:“既然大家都拿不准主意,那么,孤就请人帮大家念出来吧,以供大家辨别真伪。田福,替各位大人念。”
“是。”田福上前一步,拿了一本账本:“天启二十一年,氐人上交赋税合计金额黄金两万两,白银八万两。
羌人上交赋税黄金一万三千两百八十九两,白银六千两。
东胡上交赋税黄金两万三千两,白银九万八千两。
西戎人上交赋税黄金九千两,白银三万五千一十七两。
各部族上交上等银狐皮七十五张,狼皮六十六张,虎皮五十一张,各色肉干、粮食、特产十万斤。”
田福读完一页,下意识地瞧了一眼赵玦,赵玦好像有点累了,捏了捏鼻梁:“继续读。”
田福往下一翻,继续读,赵玦很有耐心,愣是逼着田福先将账本读完,仅是每年上交的赋税的账本,他就读了两个多时辰。
齐言之这账本是重新抄录过的,记得很是详细,甚至把每年收赋税的规则都列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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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后面,赋税就越重,到最后,竟然已经到了有人为了交赋税卖儿卖女的地步了。
甚至还有因为赋税不够,强行收取别人家地、牛羊牲畜,以及孩子顶赋税的都有。
在场的大臣们肃然无声,个个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田福却越读,声音越小,赵玦喜怒不辩地问他:“你是累了吗?累了的话,孤找个人替你?”
这语气冷冰冰阴恻恻的,甚至连怒意都听不出来,却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威严和让人下意识惧怕的气势。
田福吓得一激灵,绑一下跪在地上,全身不断颤栗:“请君上恕罪、请君上恕罪!”
“贪污纳税的又不是你,”赵玦看着田福,平静道:“你告什么罪?起来继续读。”
“是!”田福忙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捧着账本,他身体本能地颤栗着,硬着头皮大声读账本。
齐言之还跪在地上,他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了,身板却依然挺得笔直。
赵宁神色冷淡地坐在赵玦右下方的第二张案几后面,跟闵先生比邻而坐,两个人却都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两个半时辰后,第一本账本总算读完了。
赵玦看了一眼殿内的众人,有些上了年纪的不知道是岁数大了,还是坐得太久了,坐在案几后面的身子有些摇晃。
田福读完一本,战战兢兢觑着赵玦:“君上,这一本读完了。”
“嗯。”赵玦没急着算账,让田福换一本继续读。
这次他亲自抽了一本,是关于塞北各族征兵的人数,以及亏欠他们的军饷和抚恤的账本。
每年一共有多少人应征入伍,其中不但有自愿参军的数量,还包括了被强制征召入伍的士兵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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