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惊春看着家里的三个男性长辈,许久才开口说道:“近些时日我与李弘书信往来,他和我说了许多他在汉中的施政,我倒是觉得他能成事的,我看杨家不如搬去汉中算了。”
杨知忠忽然暴起,一把将女儿拉到跟前,抬手就准备扇巴掌。
可手抬到最高处,他又很快冷静下来,最终将手缓缓放下。
杨惊春眼里浑然不惧,说道:“父亲今日就算是将我打死,杨家也洗不清是反贼母家的事实,日后若是被坐实身份,杨家也逃不脱被抄家的命运,举家搬去汉中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杨知忠单手扶额,对女儿说道:“你先出去,我和你祖父还有叔父好好商议商议。”
杨惊春不再继续说下去,对祖父、父亲和叔父分别施礼后退出房间,顺手还关上了房门,自己一个人守在外边不让任何人靠近。
过了许久,在屋内传出一阵阵哀叹和争吵之后房门才重新打开。
杨知忠先一步踏出房门,见女儿还守在一旁,说道:“你先回房收拾行李吧。”
几天的工夫,杨家就遣散了家中大多数奴仆,只留下几个贴身的仆人跟着赵登出发。
因为名义上李弘还是在山西做生意,杨家先是往东走了一段距离,才往南朝着汉中府进发。
沿路又经过咸宁县,赵登给杨家父子讲起了李弘落难时在咸宁县受到秦家恩遇的故事。
“原来不是因为遇到杨算公才捡回一条命?”杨知忠听完故事之后很是诧异,这和李弘到达杨家时说的不一样。
赵登微笑道:“杨先生的确是师长的先生,但他当时患了病差点死去,是师长将他救了回来,应该师长是杨先生的救命恩人才是。不过杨先生现在不在汉中,到别处去了,也还是咱们的人。”
他还是习惯于叫李弘师长。
杨知孝问自家兄长:“既如此,那我们作为长辈,应当去那秦家拜访一番。”
杨知忠思虑片刻,点头道:“可也。”
杨老爷子这几天大病了一场,身子骨很虚弱,一路上躺在车里不怎么下来,兄弟两人便牵着李贞,由赵登引着找到了秦家所在。
“秦周兄弟,我是赵登,快快开门!”
此前赵登受李弘所托带着礼物来过几次秦家,秦家人跟赵登也算熟络了,很快便开了门。
但是屋门打开,却见秦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是狼狈。
“哎呀,秦兄弟这是怎么了?”赵登看着他的脸惊讶问道。
秦周看着赵登身后还有几人,答道:“无事,小伤而已,赵兄弟此来为何?如果还是送礼的话不必了,我家已经收了太多礼物,一碗水的恩情而已,你家主人不必这么挂怀。”
杨知忠在后面拱手道:“恩人过谦了,若是他们兄妹二人当日没喝上令妹舍出的一碗水和几个馒头,说不得已经死在曝尸荒野了。”
秦周回了一礼,问道:“请问阁下是?”
杨知忠牵着李贞的小手上前说道:“她便是当日来你家讨水喝的二人之一,我原是她舅父,现在是他父亲。”
秦周摆手道:“赵兄弟确实已经拿了许多礼物过来,我家于你家的恩情早已还清,今日快快离去,莫要再生枝节。”
杨家兄弟和赵登对视一眼,三人都感受到了秦周的话外音。
这秦家,应是受了什么难。
赵登问道:“秦兄弟,你如实说来,你这脸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周看看赵登,又回头看了看自家屋内,叹了口气,道:“进来说话吧。”
原来,秦小满已经十六岁,秦家正要给她物色一个好婆家嫁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秦小满便仍在家帮父母亲做点家务事,偶尔去给当班的哥哥送饭吃。
前日小姑娘在给自家哥哥送饭时,被进城的一名青年调戏,青年于是被秦周抓着打了一顿。
却不想那青年竟是新任知县聘的师爷家的公子,秦周因此不仅丢了管队的工作,还被一群泼皮打成猪头。
秦家现在每天提心吊胆,今日若不是他们认得赵登的声音,恐怕也不会开门。
听完,杨家兄弟各自叹息。
赵登却眼珠子一转,提议道:“我们原是要迁去山西,秦兄弟何不与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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