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下下去,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再也支撑不住直立,他软软靠在椅背上。
过了一会儿,他眼前也涣散起来。
系统在他耳边哼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歌,像是想用声音陪着他。
在即将抽离前一秒,晏承书费力伸手,将灯盏熄灭……红书那小姑娘心思重,又负责,看到他这里亮着烛火,怕是要忍不住进来看看。
小姑娘家家的,就不要看这样的画面了。
□□感知彻底抽离,没人注意到屏风后的房门缓缓被推开,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没有传出一丝声音。
最先进来的是康宇,他手里提着一盏淡紫色的荷花河灯,不太明亮,光芒朦朦胧胧,只够照亮前面一小块的地方。
在看到仰靠在椅子上的人形瞬间,捏着灯柄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门外两个小姑娘早已泣不成声,但是被赵景巍带来的人拉住不准进去。
赵景巍和柏溪悄无声息跟在后面,笼罩着无边黑暗,没有带任何照明的东西。
书桌上的灯被重新点燃,隽秀的青年面上带着微笑,在暖橘色蜡烛光芒下显得格外柔和,就连过于瘦削的骨骼都被光芒柔和下来,让他看上去红润健康了许多,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明天还会起来,晃晃悠悠散步到长廊下面一坐就是一整天。
若不是胸口大片红色痕迹,他们还能自欺欺人一下。
赵景巍手抖得像筛糠,他看到晏承书胸口的匕首,是他亲自吩咐让人磨钝了,必须要到连手上白痕都划不出来的程度才还给摊贩的。
但晏承书有多决绝,拿着一把连手指都割不破的刀插入了心脏。
那原本是他为晏承书留的一线生机,只要晏承书迟疑,一切就还有机会。那也是他为自己留的一线希望……现实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脸上,那一线希望将会成为永远的噩梦。
那样钝的刀子,他自戕时,有多难受。
三人之间隔着些距离,这一刻,跗骨的寂寞无声铺开,柏溪这一秒才读懂那时晏承书独坐于长廊,身边萦绕的寂寥。
若非亲自体会,谁又能懂。
他们三人将晏承书护得密不透风,自始至终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没有移开过,哪里可能看不到刚出宫时,晏承书投向那把匕首上意味深长的目光。
赵景巍和康宇都是常年在生死线徘徊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到晏承书自认为隐蔽的小动作。
就连柏溪都能轻易看见。
打定主意要去彼岸的人,是不需要放河灯的……
三人眼里映着漫天橙光,柏溪笑得脸都僵了,那眼泪才没有不听话地落下。
之后回宫,三人告别后,又汇聚在一起。静静守在门外听着晏承书对红书的叮嘱,心不断下坠。
康宇守在门前,用前所未有的大逆不道态度,对两人抽出配刀。
守在边上的侍卫就要冲过来,康宇布满寒霜的脸上没有一丝怯意,一夫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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