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星苒总觉得,靳屿有将一切事物赋予生命力的魔力。“不全是真的。”沉吟片刻,靳屿说。贺星苒愣了一下,问道:“那哪里是假的?”靳屿手指搭在大腿上轻轻地敲着,姿态闲适:“不是筹划半个月。”“哦……”她居然长出一口气。她觉得自己的性格是有很大问题的,比如她宁可被人讨厌,也不想被人太过珍视、喜欢。这份喜欢和珍视更为沉重,她总是觉得自己不值得,承担不起。她怕自己会让别人失望。“我就知道季航是瞎说的,你哪儿计划了这么久……”她挽起嘴角笑笑,内心莫名还有些失望。“我的意思是,”靳屿对上她的眼睛,斩钉截铁道,“不止筹划了半个月。”他对她的筹谋更深远一些。“……”贺星苒被他这样直白和坦诚的交代吓了一跳,生理反应让她不停地吞咽口水。她将下巴抵在枕头上,可怜又无助地看着那盆兰花,好久完全吸收这个消息,小心翼翼地继续问:“为什么?”靳屿给两人倒了杯温水:“其实路维还挺有危机意识,阿谭年纪小,被他骗得团团转。”贺星苒:“……”也不知道靳屿是没看懂她的表情,还是故意为之,又道:“那个宴会管理也很严,打通各个关节也要时间。”贺星苒:“……”靳屿甚至有些投入地说:“嗯,找准时间给陆路维打电话也需要练习。”贺星苒:“……”她并没有问把一个前女友塞进豪门宴会,并且还让现女友发现一共分几步的问题!意识到他可能是想让自己问下去。而贺星苒实在被他搞得十分好奇,轻声问道:“我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帮我。”话音落下,靳屿好整以暇扬了扬眉。他再也没有拿跟路维有过节这样的原因搪塞她,视线也跟着落到那盆兰花上,似乎也在思考着。半晌,重新抬眼,目光徐徐落在贺星苒的脸上,语气里有酝酿好的坚定:“只因为你。”那双黑色的双眸里仿佛燃烧着火海,明明是贺星苒想问的,可得到答案,好像被他的热烈烧灼。靳屿当真严肃下来,语调缓慢而声音沙哑:“如果你这辈子注定要结婚,如果我这辈子注定无法一个人走下去,那就不如就我们再试一试吧。”阴沉沉的清晨,阳光在乌云背后屡次挣扎,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一角,两人的身体逐渐被光芒填满,彼此神情在光芒下也分外清晰。“而且,”靳屿顿了顿,嗓子里似乎含着一把粗糙的砂砾,“上次恋爱,我意犹未尽。”明明从前那么美好,却换来那样戛然而止的结果。分手的时候,靳屿有一段时间确实浸淫在悲痛里。那种先是麻木、很久之后悲伤如湿毯子将人沉重而冰冷地包裹的痛觉,是在十五岁父亲去世后的,唯一一次。而逐渐从悲伤里抽身,又花了很多很多时间,直到他执飞的航班遇到梅雨季滞留在机场无法起飞,通过驾驶舱看向窗外,停机坪上起了一片雨雾,茫然了跑道的指示和界限。靳屿猛然发觉,原来他们分手的时间已经比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那一刻,因为痛苦而短暂隐藏的对贺星苒的爱意,再次爆发。他话像是一枚炸弹投进她的脑海,分手后的许多个瞬间,贺星苒都会看着眼前的风景,脑海里闪过一些曾经和靳屿在一起的画面。贺星苒以为自己不配得到原谅,颤抖着嗓音发问:“你不恨我吗?”“不恨。”他哑着声音说,“我现在只庆幸,分手那会儿有徐敏行陪着你。”贺星苒眼眶发热。本来还准备矜持一些,等待她来认错。可是到了这个份儿上,靳屿觉得自己主动一点,也没什么朝前忽地探了探身子,那双漆黑的双眸里有着虔诚:“所以,我们再试一试,好么?”贺星苒想点头,却又迟疑:“我们现在不是夫妻了么?”靳屿眨了眨眼睛,思考片刻。是夫妻的意思就是以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并且比恋爱更亲密。思及此处,他勾了勾唇角,笑着点头:“嗯。”贺星苒抿了抿嘴唇:“……”隐约,她想听到靳屿回答其他的答案。因为,在她的世界观里,贺星苒始终觉得,夫妻和男女朋友是不同的。夫妻总是更现实一些,像贺泽刚和江澜,搭伙过日子,互相有算计。不过夫妻也很好,至亲至疏。保持距离,才能长久。她轻轻道:“那我们现在……你还满意吗?”“还挺满意的,”靳屿点了点头,“如果你再努力一下,我就更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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