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忍不住道:“您前天晚上应该去锁二号梯吧?”
电梯工露出一种暧昧表情,“是啊。”
“您没发现什么吗?”
“黑灯瞎火,你让我看什么?看见凶手?那我早没命了。”
苏琳却感觉他一点都不害怕。
“那天晚上通宵运行的应该是我们这楼门的四号梯吧?可我有个朋友晚归,是从二号梯上来的。她说四号梯的电梯牌不在楼门挂着,她还以为四号梯停运了呢。”
电梯工笑了,“我知道她,姓周对吧?她男朋友就是那个又瘦又矮的对吧?她总是很晚回来,让我撞见好几次了。至于电梯牌,第二天我发现挂在三号门前,可能是谁手贱。”
话中有话的样子,让苏琳更加疑虑。
“您说您撞见她好几次,都撞见什么啊?”
“当然是她晚回家啊。”电梯工满不在乎,“前天晚上我见到她了,她是最后一个从二号梯上去的,晚半分钟就得爬楼。黑洞洞的,你的话大概会被吓坏。”
苏琳疑惑,“她就不会被吓坏吗?”
“你真是她的朋友?”电梯工露出老成的眼色,“你们这些合租房子的,彼此又不知根知底,平日注意点,别和那个姑娘一样送了命。”
脚心冰凉,眼前这个普通的电梯工到底知道什么?
电梯工注意到苏琳正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也没尴尬,反而又一次暧昧道:“昨晚我也看见她了,嘿嘿,她,挺不错的。”
昨晚?
青叶昨晚的确出过门,回来时还碰到自己和鸿子。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电梯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下楼买东西,值得旁人强调吗?
这时
有小区保安过来,电梯工害怕被发现不在岗,匆匆回到电梯间去。苏琳心中充满疑虑,她握紧背包带,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的发虚。
佳涵,你的死亡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难道和流泪的……
“大叔!”苏琳大叫一声,电梯工刚给一个准备上楼的老太太按键,骇了一跳。
“您有没有听说过‘流泪的沙发’?”她脱口而出。
电梯工一脸茫然不似作假,噗一声响,他身旁那老太太手里的菜篮子落到地上。
“你说什——”她瞪着苏琳,脸上的皱纹挤到一处,这是一张骇然的面孔——可就在这时,电梯门合拢向上升去。
苏琳跺脚惋惜,却也知道如果再不离开,上班就要迟到了。
想想工资,想想奖金,想想飞速上涨的房价,想想总要继续下去的生活,她只好先走。
我们要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生命无常,每一次见面都可能是最后一面。但我们永远都不会预料到哪次分别将成为彼此的永诀。
譬如苏琳,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那天晚上和陈佳涵的一次普通谈心会成为她们之间最后的交流;再譬如她做一万次梦都没想过类似的“诀别”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次降临到自己头上——这一次“诀别”的对象是那名电梯工。
早上还神清气爽的电梯工在苏琳下班回家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具沉默的尸体。
☆、第七章 夏之声的提醒
发现尸体的是住在四号楼门六层最西侧的一对祖孙。下午三点半,老人带着孙子游玩归来,乘坐四号梯来到六层,发现那张红色沙发被颠倒过来,扣在地上好像一顶畸形帐篷。老人没兴趣,但小孙子精力旺盛,跑过去探头一看,放声大哭。
沙发下扣着一具尸体,双目外凸,皮肤铁青,手指僵直,一地白沫,分外狰狞,可能是中毒死亡,死亡时间在上午10点至11点之间。
以上消息都是苏琳从各种版本的传言中提炼出来的,她没见到报案人,没见到尸体。下班回来时,现场已收拾完毕,沙发被重新放好,警方也已离去,只留下满小区的流言和出租房整体的沉默。平日廉价的嘈杂变成奢侈品,大大小小的隔间隔开了人与人的距离,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张开巨大的羽翼笼罩下来,已经有人打算搬走了。
苏琳再也不敢与任何人谈论陈佳涵的死亡,她认为电梯工之所以会突然死亡,和她的探听分不开。
凶手在杀人灭口?
那么这个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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