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十分克制,却依然能觉出其中哭意。
她似乎不敢直视他,规规矩矩立在原地,垂颈敛眸,稍有退缩,齐韫只看得见她鸦羽般轻颤的眼睫以及微微泛红的眼尾。
齐韫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他想起适才他将入院中,叫停这场乱局之时,她挡剑的背影凝滞少许,随即错愕又震惊地回头,一脸的惊魂未定,潋滟鹿眸里分分明明还浸着晶莹的泪。
如今却假似坚强,半句原委不提,生生咽了这一肚子委屈。
齐韫未再多言,只命泉章速速去请大夫。
泉章时隔半月又做起这活计,一点也不生疏,不出半柱香就把人给叫了过来。
还是上回的老大夫,还是这样被慌里慌张请入坐中,拖着一副险被泉章拽散的骨躯,气未喘匀就为沈怀珠诊上了病。
“……所幸未伤到筋骨,老夫为娘子开上几剂活血化瘀的药,修养几日便可好了,只是,”他歇了口气,捋着胡须,叹道:“娘子久病气虚,肺腑尚有瘀血等邪阻滞,想是先前病症还未好透,外加忧思过重,才致病体难愈。”
说完又观沈怀珠面色,见她一脸愁绪,不由劝:“娘子调理之余,不妨时常出门走动,眼下雁未飞尽,尚有秋菊江景可赏,到时心随物迁,想必便不会再损耗自身了。”
沈怀珠谢过他,让绿凝去妆奁旁的匣子里取诊金。
绿凝掀开匣子后却顿了顿,而后扭头趋至榻前,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子,匣子空了。
沈怀珠听了面上浮起为难之色。
如今匣内半个子儿都没有,她这个居于他人屋檐之下,合该有几分傲气的落难贵女,想要付诊金,只有去求助齐韫。自然该“为难”。
绿凝心知她的境况,可又实在怕极了那位神情冷峻的年轻郎君,泉章亦没有同往日那般守在外头,她压根不敢找上前说明情况。
两人一个低头沉思,一个眉头紧锁,只余看穿一切的老大夫笑而不语。
齐韫就是在这时过来的。
他已卸了通身鳞甲,换上一身百草霜色的窄袖连纹斜襟长袍,墨冠高束,肩背若削,阔步入了屋中。
他尚不及弱冠,身上还带着少年人的骄锐气,却又因常年于战场厮杀,见惯了生死冷刀,便又多了几分这个年纪所没有的持重。
发觉此间气氛不对劲,齐韫便问:“怎么了?”
绿凝正要说话,老大夫便站起来,呵呵笑道:“娘子不必急,诊金下回再付也是一样的。”
齐韫闻言明白过来,侧目瞥见一旁空空如也的匣子,当即把门外探头探脑的泉章叫了出来。
泉章付上诊金,从善如流送大夫出府去了,绿凝则被沈怀珠遣去清洗刚摘下来的枣子,屋内一时只剩他们二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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