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却埋怨道:“唉呀,老家伙,你发什么呆呀?咱们也搬啊!”
向丰收这才恍惚地“哦,哦”然后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搬!”
三人冒着大雨足足搬了四个小时才把石头全部搬完,完成了野龙交给的任务。这会儿的武壮已然累的够呛,腿都抬不起来了。
在向丰收,宁致远的掺扶下,武壮好容易才回到了牢房,在铺上躺了下来,气力全无,疲惫不堪。
向丰收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眼含老泪,心疼地说:“孩子,真是……真是委屈你了呀!”
武壮却轻轻笑了笑,说:“没事,没事。”
宁致远也坐了下来,不停地喘着大气。显然,他也累得老骨头都快散了架。
“孩子,我给你按摩一下吧,松弛一下肌肉,来。”向丰收说着就伸出了双手。
武壮连忙拒绝,坐了起来,“不要不要,千万不要。老向,我年纪轻,睡一觉就好了,不要为我担心了。”转向宁致远,“嗳老宁教授,你们赶快把湿衣服换了吧,别冻到了哦!”自跟着宁致远学习文化,他就改变了对宁致远的称呼。
宁致远忙说:“对对对!老向,换衣服,别着凉了。”
于是两人跑去自己放衣服的厨子,打开找出干的衣服换上了,然后回到武壮床前。武壮也已经脱去了湿衣服,穿上了一件旧棉袄。
一到床前,宁致远蓦然间想起了什么,认真地说道:“嗳小武子,我有一个建议,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武壮一怔。
宁致远又笑着说:“你来采石场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和我们……特别是老向,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嘛,父母双亡是个孤儿,而老向呢,也是膝下无儿无女,你和老向挺有缘分的,感情也如父子一般深厚,以我看……你们结为父子,如何?”
来到采石场在与向丰收接触的这段日子里,武壮感觉他老向挺对自己胃口的,也结交之意。此刻听宁致远一说,当即便脱口道:“好啊!”可恍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又黯淡下来,摇头说,“不好,这不行不行!”
听到这话,向丰收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
宁致远也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问:“不行?为什么不行?”
武壮惭愧地低下头,小声说:“我是犯人啊!”
听到这话,宁致远松了一口气,说:“嗨,这算什么吗?我们不是说了吗,知错就改嘛,浪子回头金不换呀!再说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我们现在不也是这里的犯人吗?小武子同志,不要自卑了,年轻人果断一点,勇敢一点,行不行,你说句话!”
武壮这才果断地说:“行!”
宁致远又转向向丰收,一本正经地说:“老向,小武子可是表了态了,看你的了,我可郑重地提醒你,不要惺惺作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么好的儿子……你不要,我可就不客气咯。”
向丰收对武壮说:“行啊孩子,只要你不怕连累,我向丰收就正式认你这个儿子,永远都认了,我们永远是父子!”
武壮点头“嗯”了一声,尔后憨憨地笑了。
宁致远又趁热打铁似的笑着说:“小武子,叫一句吧?”
武壮怔怔地看着向丰收,好半天才小声扭捏地轻唤了一句:“爸!”
武壮不是称呼自己为“义父”,而是直接地喊“爸”,这使向丰收激动不已,连连应道:“嗳!嗳!嗳!”握住武壮的手,竟然克制不住,老泪纵横,“儿子!我的好儿子!”
宁致远忽然大笑,然后说:“哈哈,老向啊,老向,你这个‘两人派’的‘反霹雳分子’真是没白当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有此意外收获,拣了一个好儿子。哈哈,妙哉,妙哉,这下不用担心百年之后没人给你送终端骨灰盒了。哈哈,哈哈!”
宁致远这话可是一点没错,向丰收能认武壮为义子,对于两人来说的确是个从来都不曾想过的大好事情,纯属意外收获。紧接着,宁致远又趁热打铁,鼓动向丰收给武壮取个“向”姓名字。
向丰收想了下,说:“我向丰收来自农村,农村人就盼望丰收,所以咱爹就给我取了个‘丰收’的名。现在吗?我看小武子就叫向……前非吧,从新开始,痛改前非之意。”
宁致远觉得这名有意义,但“是非”的“非”字不妥,应取“飞翔”的“飞”字,向前飞,向前飞翔嘛!
这个“飞”字正是“飞翔”和“展翅高飞”的“飞”字,武壮也很喜欢,当下就定了下来,正式取名为:向前飞!
可谁想到,认了武壮做儿子以后,那向丰收忽然间便变得忧郁起来,整日沉默不语,除了埋头干活就是唉声叹气,对宁致远也是爱理不理的,气得宁致远也赌气不跟他在一块干活了。
武壮很关心义父,问他是不是出了啥事情?可向丰收只说没事,让武壮别为他担心。除此再也不说啥了,弄得武壮和宁致远好不开心,着急得很,可急又有啥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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