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中问:“刘医生,你是怎么来到鹿山卫生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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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师说:“我的想法与做法,上面有人说我有资产阶级思想,说我是右派,思想没有达到又红又专的状态,要到基层农村去改造,向广大人民群众学习,要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我认识的一位院长比我处境困难,他在一个庙里面,边劳动,边向药农学习中草药。我去看他时,那庙到处漏雨、刮风。”
王郎中说:“那你找错人了,我可不是贫下中农,我是通匪、富农分子,你就不怕阶级成分问题、把你带坏。”
刘医师说:“我愿意接受你的教育,我是右派,又是炮派,也好不到哪里,地富反右坏,我也是黑五类啰。”
王郎中说:“我是富农,你看哪里有你有钱,人家说我给土匪治过病,有个在国民党当兵的丈夫,是特务,是通匪,国民党的兵都称蒋匪军。这么说来,我比你更黑,不过嘛,乌鸦也是黑的,从省城飞到乡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在农村养猪,猪也是黑的,你说,乌鸦会不会笑猪比它黑嘛?嘿嘿。”
刘医生笑着说:“乌鸦不会笑猪黑。”
“对了,都是些黑家伙,有什么好笑的。”王郎中难得地笑出声来,好久好久没这么笑过了。
刘医生说:“王郎中,我到基层,日子也难过,工资也很少,只能够基本生活,说我是右派,后来又加了个炮派,这些帽子什么时候才摘得掉。不瞒你说,我原来是省中医院中药药师,为响应卫生部门的号召,为创新中医,发展中医,掀起攻克老年支气管炎病的临床试验,我们鹿山生产的绞股蓝支气管炎片是有效的。我听占山本草编委说,你贡献的绞股蓝治气管炎的验方,是你儿媳妇用竹棍打出来的,你儿媳妇叫郭美英。”
王郎中讲:“有这回事,不过离婚了,以前把我打得惨,打出的方药,让她一时升到的妇女主任,运动开始那会儿,她凶得很,能说会道,夺权也霸道。”
刘医生说:“是,她曾经担任过短时间的妇女主任,是个作风强悍的女人,后来因为男女作风问题,除名后回到她老家去了。”
王郎中说:“我本来可以活好多年,就被这个女人折磨得要少活二十年,真是孽障。我来这个世界上是来还债的,替人还债,替人受罪,阿弥陀佛,我什么也不怨,这一世做牛马,来世不再做人。”
刘医生说:“王郎中,你很不容易啊。”
王郎中说:“治山,兰兰,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来了就是客人,随便吃点,我还得去鹿山公社去看望你兄弟治财。”
刘医生说:“好好,我们一起走,治财在公社工作吗?”
王郎中说:“不是,是犯错了,是劳改,在公社的小厂劳动改造,是个铁厂,专门打铁的。”
刘医生说:“王郎中,我知道铁厂,还认识一个厂长,他来医院看过病,也会送劳动改造人员来看病。你儿子应该就是他们管。他也是省城来的,是个炮派。”
“既然是炮派,又不是当权派,怎么能当厂长?”王郎中说。
刘医生说:“他是个副厂长,还会造炮。”
王郎中说:“会造炮的就是炮派?”
刘医生说:“不是,现在有所谓的八派与炮派,八派得势,炮派就被挤压,失去权利,大多数被分流到地方,但两派都自称是革命派。两派斗来斗去,哪个派上台,就哪个派说了算。我们搞技术的,一心搞技术,不管什么派,但硬是将我们划成炮派。这些运动对我们一心搞研究的,是有影响的。但运动多了,也习惯了,人家怎么安排,自己就怎么做,也就没事了。你们也一样,多听,多做,少说话。根据我的判断,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只是个时间问题。”
王郎中说:“那就好,请你给那个副厂长打个招呼,不要斗我家王治财,让他安心改造,活着就行,就有希望。”
刘医生说:“好的,今天去,我帮着说说话,这年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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